自然相安无事,但若一旦式微或是如现在这样有破坏政策之人,就很容易出现动荡。
魏云廷此举在外人看来可说是十分冒险,朝中定然会说他举止冒失c非我族内其心必异此举定将后患无穷,但他却知晓史书上前朝鼎盛时期的辉煌却是民族大融合造就的,许多异族人在朝中担任高官。
反观如今,世族们故步自封,对内限制庶族的上位,对外将中土以外的人视为蛮夷,讥讽嘲笑,如此,怎不会越来越僵化陈腐?
况且,抛开这些长远的政治意义,他将赫赫长老任命为御马丞官员,等于在西北放了一个耳目棋子,在一手遮天的李氏身上撕开一道口子。
将事情交待完毕,魏云廷送走千恩万谢离开的长老,看了眼天色,“人还没回来吗?”
云震自然知晓他说的是谁,摇了摇头,“属下这就派人将季郎君接回来。”
魏云廷无奈的叹口气,“过去看看可以,不要催他。”
今日是那些商人将人请了去,毕竟守城时这些大豪商们也出了大力气,季春明因为魏云廷伤势未愈本想告罪一声,还是魏云廷想着这些时日他劳累奔波难能有松快的时候,替他整了行头c催人出门。
谁知这时还未回,——看不到人,他又开始挂念了。
云震好笑,自去安排,还是点了上次跟去碧水楼的云卫。
云卫还未进得大厅便听到一阵欢声笑语,悠扬婉转的琵琶声合着西凉的胡箜篌奏着一曲西域风格的曲乐。
大厅中一名胡女在乐曲中跳起胡腾舞,那女娘媚眼如丝不时朝场中最俊俏的少年抛着媚眼,可是少年却不解风情,惹得一众商人哈哈大笑。
季春明跟那位胡商探讨着西凉乐,不时拿笔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记着乐谱。
忽然楼下传来一阵喧哗,一队疏勒卫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孟大商人正要询问两句,那些士兵却不由分说的命人将场中的胡女与胡商抓起来。
场中顿时一片混乱,季春明皱眉上前,“将军这是何意?”
“季郎君!多有打扰c恕罪c恕罪,这可都是为了诚王殿下的安危着想!这些胡人都来自与呼延交好的部族,奸诈鬼魅c那逃脱的刺客定然与他们有联系!”
“大人冤枉啊,这是我等买来的奴隶怎会是奸细?”
“大人,我从父辈便迁居大周,我怎会是奸细?”
场中的胡人们争辩着,那些侍卫却一口一个为着诚王安危宁可错杀c不肯放过一个,要全部押走。
“季郎君,这可如何是好?”孟大商人行走多年,深知这些官兵最是难缠,便是你是清白的,他要治你的罪却是轻而易举!
季春明冷笑一声,他还以为这位梁千户手段会高明一些,没想到会这么沉不住气,果然马场动了他的利益!
这也是西北的弊病了,御马丞虽归兵部管辖,但马场却在边疆,路途遥远,不可能每年都清点数量,只要每次征用的马匹数量足够,在检查之前都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因此马场偷卖马匹成风,再加上每年报病却实际将马匹偷走的数量,这个缺口难以估量,而这部分利益向来不会被当地镇守城郭的统帅放过。
这次那块草场的御马丞病故,梁千户早已想把自己的人塞上去好啃下这块肥肉,哪知道却被一向敌视的赫赫截了道去,也难怪他连尊卑c忍耐都不要,一心想坏魏云廷的名声c出这口恶气!
只是这样安排的用意之一本就是为了引他自乱阵脚好筹谋之后的事情,此事正中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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