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顾不得被人交待的事情了,若真被季春明这样做下去,他还没等到收获的那一天,季家的门槛就要被人拆了!
“你四哥说的对,日后的事情你不要参与了!”
“大哥!”季春明岂会不明白他担心的是什么,然而这却是他想要的。
政见不同,忠孝难两全不是最好的疏离借口嘛!只要家里坚决表示反对,那么以后他跟季家慢慢疏远也就不会落人口舌了!
似乎记起来季春明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季大郎又戴起了知心大哥的面具, “才说你稳重,怎么又轻率起来了?若这法子真好,怎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实施?偏你们出了趟门就顺利实施了!这里面的道理不是那么简单的!”
苦口婆心劝了半日,季春明才只答应会认真考虑,还要再说,却是孟兆云的小厮上门了。
季大郎只得放人离去,看着少年愈显成熟的气度,他微微眯了眯眼。
他对少年的掌控是越来越微弱了,而在此之前,他必须拿回他该得的!
望海楼位于东大街,楼里的厨子会做各地菜肴,一向受人欢迎,便是京中的那些豪门贵阶也常常光临此地。
季春明赶到的时候,正碰到一群人出来。
杏花宴上有过一面之缘的王二郎被人簇拥着与他擦身而过,那些人口里说道,“这下看诚王如何解释!”
季春明一怔,那些人却已相挟远去。
他凝思一想,匆匆上楼,不顾旁人打趣他晚来要他饮酒的取笑,将孟兆云拉到一边,“最近京里可有弹劾诚王的奏折?”
孟兆云的叔父是监察御史,想来他的消息也十分灵通。
“初始是有一些,不过圣上都压下了,后来济南道的税银收上来,圣上还在群臣面前盛赞。最近倒没听到什么消息。”孟兆云也十分留意好友的动向,对济南道的事情十分关注,“怎么,又有什么消息?”
“那些弹劾的奏折多是说的什么?”
“有说他骄侈的c说他枉顾旨意的c说他草菅人命的”孟兆云一一数来,安慰道,“初始我听了也吓了一跳,叔父却说这是常事,尤其诚王此行做的事情触怒了某些人的利益,这种攻讦手段不会少。只要圣上决心坚定,这些都不会起作用。”
季春明忽然想起了在他提出税改后,蒋郎君的话来,“若是事情可控自然皆大欢喜,可万一事情发展到圣上觉得难以抉择呢?”
王家已经摆明车马反对了,他能说出这些话绝不是无的放矢,沉默片刻,季春明神色肃穆,“最近朝中有何大事?”
孟兆云似乎也咂摸出一丝味来,“若说大事,最近是有件让人头疼的大事——”
宣政殿里的气氛并不好。
魏云廷恭敬的汇报着相关事宜,圣上却眉头紧锁,脸色也并不像他发往济南道的那道夸赞奏折般满是欢欣开怀。
若是往常,他定会细细问些细节,遇到可心处也不会吝于夸赞几句,可是这会儿他说了好一阵了,他却只是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
“此事办得不错,——”圣上看了魏云廷一眼,似乎有什么事情想问,却最终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想到临进殿前引路小太监悄声的禀报,魏云廷的心沉了沉。
他大概知道是什么事,那封告他大肆敛财c公报私仇的奏折想必正躺在圣上的书案上。
只是圣上还在犹豫不定,敌人却不会轻易放过他。
只要一想到若是再让魏云廷这么下去,这把大火很快就要烧到自己身上,很多人就坐不住了。
“这么说,诚王殿下是要治李家的罪了?”王侍郎责问道。
李家,是这次整治的一户大族,为了霸占土地制造冤案,性质及其恶劣,发完告示后,竟然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