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好相貌。
“七郎怎的一个人坐在这里?”季伟泽进来的时候并无人通报,季春明匆匆将一样物事藏进怀里,转身站了起来,“大哥!”
“大好春日,怎的窝在府中,不去与其他儿郎踏青?”
“大哥休提,三郎去林府蹴鞠去了。”说着,他还有些不忿的皱皱鼻子,“明明我技艺也不差!”
早已知晓情况的季大郎却一脸欣慰道,“平日玩耍也就罢了,你们身手灵活伤不到自己。那林家桂家争锋的事情卷进去作甚,他们不心疼自己子侄我还心疼呢,若是伤了哪儿了,可有的你疼!”
“哪儿有那么娇贵!”被这样关心一番,季春明脸上的神色果真好了不少。
“你要喜欢,咱们家里也不是没人,大哥也给你组个队去玩玩?”季伟泽一如既往的宠溺着这个俊美无匹的弟弟。
“此话当真?”
“这有什么为难,可是只许参加白打,不许对抗!”
“那有什么意思!还得费功夫教他们!九郎只能说会踢,四哥一向四体不勤,得费多大力气!”
“你呀你,有这么说自家兄弟的!”季伟泽颇为无奈的轻弹了他脑袋一下,却没有深劝。
“本来就是!若是三哥还有个打头,可惜他要上学!”他口无忌惮的说着,眼睛却状似无意的瞥了一眼季大郎。
“是啊,三郎的功夫可不差。”季大郎神色不变,一点没有嫡亲弟弟被庶出子冒犯的恼怒。
季春明自知绝无此等定力,心头自嘲一番,脸上却更带了骄纵与天真,“大哥,我想支些银两——”
“可是又看上什么好东西了?”季府的庶子月例三两,他虽多一些有五两,但年纪渐长出外交际却总有些不够用,季大郎常会私下补贴他一番,却要说明缘由。
“前几日在西市看中一件摆件,很是有趣。”季春明故意说的轻快,耳尖却不由红了。
季伟泽深看他一眼,装作没看到他无意中捂住胸口的动作,“你若买些有用的物事,我倒不反对,这摆件——你说你买了多少了,过不得两日就不知扔在哪里了,可不能让你糟蹋!”
“大哥!”季春明急了,下意识的抓住季伟泽的袖子,“这件是真喜欢!绝不会乱扔了!”
“那好,休沐那日我跟你去,我帮你买!”
“那家店货物出的快,过两日去就没了!”季春明不死心,仍想争回自主权。
“你这样说我更不放心了,那些奸商惯会耍手段,我倒要亲自看看是何宝贝物事,让我这见惯好东西的弟弟如此牵挂。”
“大哥!”季春明皱着眉,脸上表情变来变去,终是深吸一口气,一闭眼,从怀中掏出一个看来已经被把玩多次的桃粉色荷包。
这是一个桃粉色的鸡心形香囊,绣着莲叶荷花图案,下面三股同色流苏托着三颗淡水珍珠,一看就是闺阁之物。
季伟泽眸色微变,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然而他还是如发现弟弟突然长大的兄长般,打趣道,“这是哪家小娘子的信物?怎得没听你说起过?”
季春明摇摇头,“我也不知,是前几日跟左三郎他们出去玩,从马车上扔下来的。那车没有标识,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娘子。”
他面色微红,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自那日见了她,我心里一直记挂,投之以琼瑶,报之以木瓜。她送我荷包,我便想着也送个什么还好。那日在西市看到一个别致的发簪,只是我银子不够,还请大哥襄助一二”越说,他声音愈低,有心意剖白的羞涩,也有为不能为心上人买得物件的窘迫。
他面色酡红,像雪山披了红霞,又如白瓷染了俏色,即使从小一起长大,看惯了这张脸,季伟泽依旧会不时被这绝色姿容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