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小姑就是不能生养,别的方面都好,模样也清秀,家务田地活都是一把手,孩子她也会带,咱家里的几个孩子都是她手把手带大的,你若是同意,她养大元画绝对可以放心。”
谢春婆家小姑是四年前因为不能生养被休离在家,她家老太太心疼小女儿命苦,平日有什么好东西都留给女儿,今年老爷子过世,老太太还准备分一间祖宅给小姑傍身,这让早有怨言的谢春不能忍。
她左思右想,觉得还是把人嫁出去最好,只是她小姑不能生养,给人填房都难说,谢春正发愁,就听人说年氏过世,便准备把人说给谢华。
谢华的脸色很难看。
年氏下葬不过十日,亲姑姑就过来说亲,不光谢华生气,年景听着也很火大。
“姑母,要给我爹说亲,可问过我娘同不同意,她才走不到十日,想必回来同你说说,也来得及,你说是不是?”
谢春看年景进来,正准备问问他的意见,就听见这话,顿时寒下脸,她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姑母难道还能害你爹?”
为了儿子吴余能去州府那里的书院读书,他们已经卖掉两亩田地,若是再被小姑占去一间祖宅地基,以后的日子太难过。
想到这里谢春的脸色渐渐缓和起来,她对年景晓之以情地道:“景哥儿,这一家过活不容易,你看你爹又要养家,又要照顾你们,每日累的连热饭都吃不到嘴,若是家里有个女人操持家务,他便能轻松很多,你们也能得到很好的照顾”
吴家老太太看她下面弟弟多,想着过门肯定好生养,便擅自做主把亲事定了下来。
而谢春也有些心思,自觉丈夫那样,她过门就能当家,没等回家商量就接了媒人送来的礼钱。
她也是争气,过门就生了个大胖儿子,在吴家颇得脸。
她大儿子吴余从小就是书呆子,对读书很痴迷,谢春想着吴家祖上也是做官的,听婆婆说挺风光,便动了也让吴余去考科举的心思。
只是吴余读书死板,几次童试都没过,谢春琢磨是村里的老秀才教的不好,狠狠心卖了田地,给已经十三岁的吴余捐了一个书院监生的名额,三月就能去江汉书院报道。
她卖了田地,家里开销就吃紧,平日明示暗示小姑在家里多余,吴老太太见状,怕小女儿以后会被谢春赶出家门无处可去,坚决要分一间祖基给女儿傍身。
谢春累死累活为这个家多年,自然是不乐意,铁了心要将小姑嫁出去。
她看中谢华,是觉得谢华家里不错,这样家里的老太太就不会再贴女儿,而且谢华儿女都有,也不用担心生养问题。
谢春自认为这是门对双方都好的亲事,却没想过,她弟弟对年氏情深意重,根本无心续弦,更没想到年景的反应这般大,没等她将话说,直接赶人出门。
再次敲门无果后,谢春想起谢华最听谢老太爷的话,便在街头买了些便宜的野竹笋带去祖宅,准备说服谢老太爷做主先给谢华定下这门亲事。
谢春刚走到祖宅门口,就听见里面张氏哭的撕心裂肺:“元宝他爹救我。”
“谢元宝在我们赌坊欠我们当家一十二两银子,有他亲手画押的字据,现已经到期,他躲着不出来,你们若是拿不出银子,咱们就砍了他老母一双手,拉他妹妹去我们楼里抵债。”
说着话,一个大汉就上去拉吓傻了的谢元翠。
赌坊楼里都是做皮肉生意的暗娼,进去哪里还有活路,谢福连滚带爬地冲到谢老太爷跟前:“爹啊你救救大丫头,救救元宝他娘”
平民百姓最忌讳嫖赌,沾染一样就能家破人亡,谢家祖训第一条便是忌赌,谢元宝身为谢氏长孙却明知故犯,谢老太爷气的不轻,他颤抖着手大骂道:“你教的好儿子,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