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说的是。”
崔槿袖刚才与金枝解释过妹妹的自称,围观百姓是听到的,然而卫祈轩这个后来插足者仿佛闻所未闻,装作不知情地被当众给她来了一耳刮子,她却不能再做解释。藏在衣袖下的素手止不住地哆嗦,神色依旧如常,非常涵养地微笑着:“是臣女僭越了。”
金枝心底暗笑,爽!“既然误会一场,崔二小姐赶着进宫,本郡主就此别过。”说罢,转过身子,欢快地脚步匆匆奔向卫祈轩,拉起他的手,揽上他的手臂,嫣然一笑:“相爷既然忙完了,那就陪我一起回趟娘家吧?”
崔槿袖嗤之以鼻,真是世风日下,毫无女子矜持沉稳,哪配得起郡主这个封号。
卫祈轩反握起金枝的手,莞尔一笑:“为夫还要到京郊大营走一趟,先送你回娘家,再前往京郊大营。”
金枝撅嘴卖萌:“成!反正顺路,也不耽误相爷正事!”
眼见二人消失在众人视野,崔槿袖扫了眼围观群众,依旧保持一副端庄娴静的模样,话里透了三分训斥:“阿潜,你也是崔府老人了,怎么今日这般莽撞,还好长乐郡主宽宏大量不怪罪,不然岂是你担罪的起。”
车夫忙点头哈腰连声:“是,是,是奴才莽撞了。”
崔槿袖“嗯”了声:“一会儿到了皇宫,你就先返回普英巷,察看一下有没有因你赶马而受惊的平民百姓,若是有,就赔偿人家,你可知道?”
车夫道:“奴才送完小姐,定会处理妥当,小姐还是赶紧上马车进宫面见太后,莫要耽搁了。”
眼见崔府的马车离去,围观群众纷纷议论:
“依我看,也就是场误会。”
“对,崔二小姐看着心地善良,定然不会命车夫做出如此恶毒企图谋害长乐郡主的事。”
“有道理,散了散了吧,也没我们什么事了。”
围观百姓点点头,不消多时,三三两两结伴而去。
崔府的马车里,丫鬟添了茶,愤然道:“也不知道丞相大人什么眼神,竟然会与长乐郡主那等无知泼妇复婚。”
崔槿袖平复下内心的愤慨,端起茶杯抿了口水,淡淡陈述:“这你就不懂了,丞相大人眼界颇高,长乐郡主人品再低略,她也有着显赫的娘家做后盾。”
丫鬟惊讶:“噢?长乐郡主的娘家金侯府不是没落了?如今侯爷膝下三个公子可没有一人出仕,侯爷的嫡女们毕竟是嫁出府,算是外家人,还有何可惧的?”
崔槿袖看了眼丫鬟,目光沉沉:“金侯爷虽然年事已高,参与不了朝政,可他历经三朝,岂是省油的灯,你莫要被他老态龙钟的面目给欺骗了,他可是老奸巨猾的商贾出身。”顿了顿,嗤笑道:“你真以为他膝下三个公子闲赋在家?不过是当时卫丞相上位后,大势所趋罢了。他让三个公子拟了拖病的折子,正好避开卫丞相的锋芒,又令卫丞相欠了金侯府的人情,不至于为难嫁予相府的长乐郡主。再则,拖病,只是因病休养府中,官职仍在,哪一日休养好了,自然可以官复原职。以前卫丞相与太后姐弟情深,侯府自然退居次席,乖顺地守在侯府里闭门谢客,可如今卫丞相与太后闹翻了,侯府必会牵连于此,与卫丞相联手自然是上上之策,弱我估计的不错,接下来卫丞相就要在朝堂上寻个理由让侯府三个公子官复原职。”
丫鬟大惊失色:“啊?金侯府的三位公子官复原职!那三位公子的官位哪一个是省油的灯!小姐,你快想个办法!”
崔槿袖气定神闲将手里的茶杯搁在小几上,轻哼一声:“怕什么,侯府的三位公子权势再大,也不过是过去式。如今,连长乐郡主都不如,不过是个世家公子罢了,好歹长乐郡主还有先帝钦赐的郡主封号,侯府的三位公子可是无职无俸,徒有其表。”
丫鬟眼珠子转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