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驶向丞相府,车厢里静悄悄,尽是两人的喘息声,坐在卫祈轩怀里的金枝终于不自然,指了指一处角落:“你将我放在那里吧。”
“也好。”
金枝倚着车厢刚坐稳,裙摆就被卫祈轩撩了起来,不由震惊:“做什么?!”
裙摆被褪到膝盖处,就停了下来,卫祈轩戏虐:“你以为本相能在马车里做什么?”话刚落,就皱起眉:“怎么伤的这么厉害?”
金枝看着膝盖也是为之一愣,娇嫩的皮肤上鼓起了大大小小的水泡,看着十分瘆人,愕然:“怎么会这样。”
卫祈轩沉吟片刻,才道:“你跪的鹅卵石地面经过一日曝晒,虽然滚烫,但不至于烫伤。看来是你到临风亭前,鹅卵石被人动过手脚,炙烤过。”
金枝抽气:“这宫里的女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种法子都能想到。”那时太后震怒,她也没敢多想其他,现在回想起来,最初下跪时,确实觉得不对劲。
见卫祈轩紧蹙着眉看着她的膝盖不言语,金枝宽慰:“把水泡刺破,过些时日就好了。”
卫祈轩强调:“会留疤。”
金枝满不在乎,能够全身而退保全孩子,这区区烫伤也就顺眼多了:“长裙一盖,就我看的见,有什么关系。”
我也看得见,卫祈轩终究没说出口,只道:“我会吩咐下去,命人寻些褪疤痕的药来。”
卫祈轩让金枝倚着车厢寻个舒适的位置,就闭目养神道了句:“丞相府在东边,与华西门正好隔了个皇宫,夜里马车驶的慢,你脸色苍白,气息不稳,先休息会,到了家我再叫你。”
见卫祈轩微微阴沉着脸,金枝也不敢触霉头,乖顺地闭目休息。怀孕初期的孕妇本就疲劳嗜睡,今日多次进退周旋,自是极为耗费心神,这一放松,自然沉沉的睡过去了。
不过半晌,听到金枝均匀的呼吸声,卫祈轩晓得她是真的累坏了,朝着车夫低声吩咐:“阿翁,慢点赶马,挑平稳的路走。”
阿翁是个明白人,特意改道择了条相对清静的道路,不疾不徐地驱马前行。
盛夏的风,将镜湖的荷香带进了车厢里,卫祈轩静坐着,听着树丛深处声声虫子鸣叫,本该随大自然宁静的心却久久不能沉寂,是因为她吧。西华门外匆匆一眼,神采飞扬灭了敌人气焰时的情景历历在目,如今身畔睡着佳人,如何能够心静清凉?
卫祈轩无奈轻叹,细细打量起熟睡时的金枝,本该恬静的模样因心绪不宁紧皱眉头,一碗打胎药吓坏了她,也让他看清自己的心,有多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无法掌控命运的危机感?
金枝出事时,他能及时赶到,不是因为世子赶往未央宫求救,而是他前往未央宫时嘱咐了宫里的眼线照看金枝,若是没有那一句交代,恐他收到世子求救,已为时晚矣。
孩子,卫祈轩意料之外的孩子,挽救了这段意料之外的姻缘。
修长的手指贴在金枝紧蹙的眉头时,卫祈轩不由一愣,凉,刺骨的凉,瞳孔微缩,急急低唤了句:“金枝?”
除了略微急促的呼吸声,哪有一丝回应。
沉寂的夜,忽地被一声焦躁打破,卫祈轩呵道:“阿翁,赶快回府,快!”
阿翁为之一愣,相爷何时这般失态,却不疑有他,急急驱马掣奔。
抵达丞相府时,阿翁掀开帘子才看见卫祈轩急急抱着金枝下了马车,直奔府里,疑惑地呢喃:“夫人怎么了?”
“老爷回府了!”声声通报直抵府里。
卫祈轩看了眼急急迎来的管家:“太医可在府里?”
管家虽疑惑为何主子抱着昏迷不醒的前夫人回了府,还是恭敬回道:“宫里传回消息,奴才就令下人请了徐太医候在西厢房留宿。”
卫祈轩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