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8日早上5点就起来了,一起去烧纸。烧纸时,阴阳先生口中念念有词,大致是:“故去亡人,你听真,由你孝男孝女前来辞灵,高搭灵棚一丈三,上面有着球幡和条幡,往这灵棚一搭目,中间罩着一口紫金棺,左边摆的是红马,右边摆的是花圈,这口棺,不一般,木匠师傅手艺好,边边缝缝勾的严,是后边矮来后边窄,前边高来前边宽,里面足有六尺六,外边足有七尺三,画匠师傅手艺巧,二十四孝画的全,左边画有那沉香来救母,还有那王祥卧冰河上钓,右边画有犀牛来望月,还有那海马朝云天,二十四孝画完毕,金童玉女在前边,金童那前引路,玉女送你老上西天。”
烧完纸,在停尸房看到了奶奶的遗像,我哭了,眼泪止不住了。烧完纸回家时,我走在后面,刚一进楼,就听见是四大爷和王某(四大爷和是四大娘离婚后找的妻子)在吵架,说出的话很是粗鄙,一口一个娘希匹,后来连老姑一起骂,最后骂到:“你们老官家都是没良心!”她骂完痛快了,一甩袖子走了。我是一个晚辈,我也不能说什么。下午又去烧纸,因为上午的事情,大家的心情都很烦躁。
晚上人都走了,父亲对我说了上午的事情。原来是奶奶去世的事情没有和四大娘说,因为她和四大爷已经离婚,并且王某性格很是刁钻,怕在出什么乱子,所以没和四大娘讲。可是三大娘却把奶奶去世的事情跟四大娘说了,早上烧纸时四大娘也来了,虽然烧纸时王某没有说什么,可是回来时这不“发疯”了吗,狺狺狂吠。中午父亲和四大爷找王某沟通,王某仗着她家人都在,出言不逊,父亲说:“这几天你奶奶去世,我不想生气。这要是你奶奶活着,她要是敢这么放屁,我早就揍她了!我中午去看见她爸了,原来她爸就是以前老楼的住户王秃子!那王秃子也不是啥好人,净跟别人搞破鞋,都让人揍多少回了。这王某也不是什么好人!”
4月9日早上3点就被母亲喊醒,准备早餐,因为一会会来很多人,我因为起来有些缓慢,又被父亲责骂一顿。不一会,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有亲戚c有父母得朋友同事c有我认识的不认识的。吃完早饭,系孝布,坐上一辆中型面包车,向火葬场驶去。阴阳先生负责行动流程,有一套安葬仪式。跪拜,摔盆子,打幡,告别,入殓。看着奶奶安详地躺在告别厅中,这是最后,最后一次看到奶奶了。(即使现在,也会想起曾经和奶奶在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眼泪就会在眼圈中打转。)火化后,骨灰有的地方是黑色的,阴阳先生说是有疾病造成的。火葬场的生意特别好,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毕竟今天早上出殡的不光是我家一户,还有很多户家庭。这火葬场都是事业单位,一般人也进不来这么好的单位。葬礼结束后,在饭店答谢前来的宾客。奶奶的儿子们与女儿们一起讨论遗产问题,家庭会议。我作为一个晚辈没有参加,毕竟这是长辈的事情,晚辈最好是不参与。王某没有参与会议。
会议大概持续了3个小时左右,最终确定了奶奶剩下的3万元遗产都交付老姑(老姑没有工作),之前生病住院的花销也按钱数退回,父亲一分钱没要,都给了出去。最终大家都没有异议后,散会。大大娘哭了,说到:“虽然妈去世了,但是老官家还是要团结。”(大大娘和大大爷这家势利眼,平时毫无往来,除非找父亲帮忙时才会登门拜访,只要他们来我家肯定是有事相求,甚至有时认为理所应当,父亲不喜欢他们家人。)
晚上父亲对我说:“中午你四大娘来了,在饭店外面和王某发生了冲突,所以下午的家庭会议才没出现。你奶奶剩下的那3万元钱,咱家一分没要,之前咱家花的钱也不要了,既然我主持会议就要公开公平公正,这钱我一旦要了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唉,咱老官家,你奶奶一死,彻底的树倒猢狲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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