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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狠狠揉揉眼睛,确定所见并非幻觉,抬手抓起刀胚,手掌在接触短刃的瞬间便感到犹如握住一根寒铁,一股强大吸引力沿着手臂经络直入体内五脏六腑,将他身体里的力气瞬间吞噬大半,待他想要松手已然来不及,整个人像是被冰冻住般僵在原地。

    夜酩心中大感不妙,有些后悔太过情急,刚才没有去将他爹喊来,但一切都为时已晚,他的舌头已然麻木,除了呼吸再发不出别的声音,只能竭尽所能调用起体内残余力量试图与那股吸力抗衡,但可悲的是坚持的时间尚不足三息,就感觉眼前骤然一黑,再看不到任何东西。

    此时,铁匠铺后院一片死寂,唯有北风似得神助徒然增大数倍,将一些不知从何而来的冰晶刮入院中,又顺着窗沿门隙钻入厢房,随着屋内蓝光渐盈,屋外雪花也越来越多,无数冰晶漫天飞舞盘旋,竟逐渐汇成一个巨大冰晶漩涡,将地面和墙壁都冻出了一层雪白的冰壳。

    张老铁魁梧的身影恰在此时再次出现在小院当中,却是与刚才判若两人,他身上的粗布棉衫像是燃着火,一股炽热霸烈的气息从他身周散逸而出,当他一步步迈向夜酩所在的房间,那些似有似无的火苗与冰晶旋风相遇,无数火星开始在他身周不断爆裂飞溅,情形就好似一簇簇烟花被点燃!

    只是他才往前走出几步就遇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阻力,冰雪似被吸引尽数朝他卷涌而来,张老铁浑身赤焰一涨再涨,顷刻间已形同一个逆风而行的火人,虽然每前进一步都异常艰难,但他的脚步却始终没有停下,脸上除了浮现出越来越多的细密裂纹,神情没有丝毫变化,甚至可以说是冷酷到了极点!

    屋外冰火相撞,看着十分绚烂好看,殊不知已是凶险万分,房内倒是风平浪静,听不到半丝杂音。

    夜酩仍旧端坐在炕头,手臂前伸,保持着握刀姿势,整个人却已经被冻成一个大冰砣,再看不到任何鲜活气象,可是说来也怪,他握刀的手却好似仍在不断用力,而那把短刃上喷吐的幽蓝火苗也由飞舞雀跃变得越发稳定收敛,颜色逐渐由深变浅。

    夜酩还没有死,却已经离死不远,如果不是最后关头心存不甘,憋着一口气,他或许早已魂飞魄散。

    而现在的他状态有些奇妙,按佛门经典的说法便是没了受想行识,五蕴六尘皆消,只有刹那清明,便要受业力牵引入六道轮回,只是这刹那时隙却不知为何被无限延长了,倘使他是位精通禅妙的高僧大德到不难解释,因为这正是四禅八定中“欲界定”所应处的状态,可实际上他从未研习过任何佛法,所以剩下的可能就只有此时他还手握神器这一种原因。

    夜酩的神智很清楚,甚至是比他被吸住手脚动弹不得之前更清楚,但他却做不了任何事,因为清晰的只是他的神识,身体上所有知觉都已然消失,虽然仍旧能看c能听c能想c却好似被裹在一团黑雾当中,无论他怎么努力挣扎呼救都无济于事!

    都说人在临死之时有那么一瞬间能看到过往曾经历过的一切,夜酩刚才有一刹那也看到了很多陈年往事,只是记忆回溯的箭头却并没有在他回归襁褓之时停住,反而是越倒越快,开始令他感到不明所以,眼花缭乱。

    他不知道到底看到的是什么,只是能确定那一切绝非他的亲身经历,而他根本来不及分辨出其间曲折,记住一两张面孔,这飞闪而逝的画面便全都消失不见了,最后只留下一点残光,便似行将湮灭的烛火。

    “这是要死了吗?”夜酩心情越来越沉重,感觉有股力量正在将他拖入黑暗的深渊。

    可突然间一阵好似石碾滚动的声音响起,夜酩眼前又渐渐明亮起来,刚刚丧失的五感又渐渐回归了躯体,手脚又有了知觉,化形成刀的陨月顽铁握在手中也不再似刚才那般寒意逼人,但此时他却已不知身处何处,只看到浓稠如墨的雾气在脚下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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