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一拥而上,一通乱拳飞脚。
夜酩双拳难抵众手,只得抱头弯腰蹲在地上。
那两个一看便是贫苦出身的少年,看到牌楼下一群人打架,本来没太在意,但听刚刚的叫喊声,又仔细从人群缝隙中看到一个身影有些眼熟,相互对视却是一惊,其中那个身材瘦小如猴的少年率先反应过来,顿时目露悍色,飞身直朝人群冲来。
身材魁梧的贫家少年紧随其后,脚下步伐却是飘逸灵动,后发先至,只几个疾步腾跃,就赶到人群之外。
只见脸庞四方黝黑,面容透着北地燕人特有的粗旷气息的少年出手如电,揪住面前几人的后脖领子,瞬间便将人都甩飞出去,轻松将人群轻松撕出一道口子,从地上拉起被围殴的夜酩,将其护在身后。
瘦猴少年紧跟而至,也没喊骂叫嚷,上来对着为首的韩四飞起一脚,直撩其裆部要害,脚法娴熟无比。
韩四对瘦子早有提防,身形又是陀螺般一转,使出一记贴山靠,用肩头直顶瘦猴下颚喉结,也是阴损至极。
嘭!魁梧少年刹那间出脚,踹到韩四肚皮上,又趁势将瘦猴向后一拉,就此把两人分开。
“你们想挨鞭子吗?学堂有规定,乡员在外不允许欺辱贫民,违者勒令退籍!”
魁梧少年用一双冰冷的眼睛,扫视一圈众人,黑脸上透着一股杀气。
周围一群孩子听到他说这话,都不在上前,唯独韩四冷冷一笑,“是他先动的手,我还手不算欺负他!”
魁梧少年蹙眉,面色微僵,又看看身旁的夜酩,见他嘴角渗血,脸颊青肿,问道:“夜酩,你没事吧?”
夜酩虽然吃了暗亏,脸色却没有丝毫忌色,只冷眼盯着韩四,道:“我没事!一点皮外伤而已,被一群疯狗咬了!”
韩四掸去肚子上的鞋印,把嘴角一撇,讥笑道:“耍嘴皮子逞英雄你第一,没狗屁能耐,还敢动手打人,真是可笑!”
瘦猴少年没等夜酩还嘴,呛道:“别放狗臭屁,你们一群欺负一个算什么好汉,有种单挑!”
韩四冷瞟了瘦子一眼,道:“疯猴子你别狂妄,想单挑可以,咱们五月初五武场上见!”
瘦猴少年暗咬牙关,“一言为定,打你满地找牙!”
韩四哂笑一声,又把脸转向夜酩,忽然小眼珠一转,从怀中摸出一枚铜钱,弹到夜酩脚下,“姓夜的,这次可是你先动得手,这钱是本大爷可怜你的,赶紧买点吃的补补,弱的跟个鸡雏似的,还愣充英雄好汉,也不嫌害臊!”
说完,韩四摆摆手,招呼手下众小弟大笑而走。
片刻后,学堂附近一处枯井旁,三个贫苦少年蹲在老槐之下,脸色都很阴沉。
夜酩虽然来古城已有八个年头,却仍常被视作外来户,在镇西绝少交到朋友,只有身边这一高一廋。
魁梧男孩名叫赵甲,原籍在山东道,早年祖辈为避战乱,迁徙至古城,父母都是裁缝,家住在城南布衣巷。
瘦子名叫冯铁炉,原籍也不是本地人,而是二十年前随着大周东扩迁居此地,家中只有一个老父,母亲早亡,家里世代都是做酒烧工,在城西面开了家门面不大的烧酒作坊,因为夜酩身患逆寒症,一旦发病就全身僵冷如冰,需要时常饮烈酒驱寒,故而张老铁在古城扎根后,便与冯铁炉的爹冯大雁交上了酒友,夜酩也因此结交了来古城后的第一个朋友。
“一定又是赵承乾那厮临走之前使坏,我说这两天那鳖犊子怎么神神秘秘,好似筹划着什么呢!”
冯铁炉愤愤不平大骂,捡起地上土块掷向远处。
赵甲蹙眉道:“姓韩的最近很猖狂,本事见长,上月稷社评测,已是一境上品,再不容小觑!”
冯铁炉撸下鼻头,又狠掰几下手指,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