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c小姐在家了吗?”十七一向只听下人提及安平,却未听过其他人。
“还有两位未出阁的小姐,年纪尚轻,又未许婚,只是这冬日天寒地冻c不愿意出来走动,所以你们才没见过。大小姐又前几月嫁出去了,还是大郎一手安排的c好容易才从军中把大人拉回来,为此还捱了一顿数落。本来婚期定的是正月后,可是不知怎的,大郎硬是把这婚期提前了好几个月,为此嫁奁都翻番了。”
“为何那么着急?”
“奴婢也不知。但是大郎一向行事很有远见,府中人人都说捉摸不透他,但是事后来看,却又很钦佩他的眼光,就说这次围城吧,大郎可是早早就预料到了,否则,咱们这府上哪里能人人吃饱穿暖啥也不愁呢。虽然大小姐婚事仓促,但是想来,大郎必有缘由。”
“是吗?”十七也发现这蒋安平心思缜密c思虑周全,只是一时不知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对,你说这大人待上一两日便走了,对吧?”
“嗯,是的。不过依奴婢来看,这次怕是会更快。”芽香小声说道。
“为何?”
“昨夜很晚了,大人才带着两位公子从军中回府,一晚上根本没有休息,而是在打点行装,又听说把那大郎也叫了过去,索要了不少珠宝金银。”芽香声音愈发低了些。
“难道你们大人每次回来都这样吗?”
“怪就怪在这儿了。以前大人回来,并不如此匆忙,虽然听说回回也会向账上支钱,但像昨夜里那样,却没有过的。”
外面传来了唤芽香的声音,那芽香忙不迭地告退,出门去准备早饭了。
这一日未久,便听到院外几许愁哭声。十七又不好出门去问。过了好一会儿,那院门才又如常打开来,却不见了芽香,问起旁人,才知蒋华蔚已带着两个儿子回军中,转身,那蒋安平就裁了些下人,一一许给了放良书,遣散了好些奴婢仆从使其脱离贱籍,并给予了一些粮食。
这荒蛮乱世,这些长于蒋府的奴婢仆从,又哪里有容身之处?便纷纷哭求着蒋安平,踯躅不愿离去,亦引得那大郎哀声慨叹。
但接下来的几日,每日都有遣散的奴婢,这哭声此起彼伏,那院子里的仆从迅速地少了下去,粮仓里的粮食也分了多半出去。
那十七与十一c廷谔说起这事,几人皆是不解,不知道这蒋安平到底是良善还是绝情。毕竟这年月,出门去,怕是活也难活。但你要说他无义,众人分的粮食却实在是满满当当,遣散之时,还不忘将那平时有情义的撮合成夫妻c父母子女一起放出去,相互照应。
奇也怪也,令人难以揣度这蒋安平的心思。
“莫不是这蒋府”十七升腾出个念头,与十一相顾一眼,心照不宣,惟愿是自己多想了。
这院里的仆从越来越少,以致这诺大的蒋府,只剩了十几个奴婢,问起来,个个放良书在手,是自己不愿意离去。那小令姜吃起饭来,也察觉换了人,直说这饭食不好吃。
十七想问那仆从,可是除了送饭食c收碗盘,几乎难见到影子,想找那蒋安平,却听说他这日日都出门去了,早出晚归,根本没在府中待着。于是她便带着这两个孩子在府中走动起来,说起来,她们都没有好好仔细地看过这蒋宅。
走了几重院落,听得那琴声幽咽,循着声音过去,来到了一进院中。院门虚掩,不识礼的令姜冒失地推开了门,令欢也来不及阻住她。
“姐姐c姐姐,这里有人。”那令姜奶声奶气高声喊了一句,那琴声戛然而止。
十七忙进去想赔礼,却看到个十的丫鬟和两个约莫九c十岁的女孩儿,粉雕玉琢,走出厢房来,站在门廊处,看向十七令欢令姜。
“对不起,我们刚才路过,听得琴声悠扬,所以才无心进得这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