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攒了不少。
进院后,又遇到了一个婢子领着几个道士擦肩而过,想来便是刚才做法事的几人。穿廊折曲,到了一进院中,那院里听得哀嚎之声。在院外候了会儿,小二进去禀报。
“十一哥,千万要把他的病治得慢一点,好的太快,我们便要被赶走了。”廷谔轻声提醒了一句。
十一经他提醒,犹疑了下,点了点头。
“廷谔说得对,咱们就要求在这住一段时间,说是方便治病,给他干活也行,免得居无定所c没一点吃的。”十七附和。
说完,那边小二就出来问,言语中颇是不屑,大抵以为这几人是骗子:“你们谁能看病?跟我进房去。其他人在这儿等着,免得把病人给熏着了。”
十一上前,便跟着进了门。
这房里一众妇人,床首旁估计是母亲,而一旁站立的是周家的儿媳妇。旁边几个婢子,亦跟着主人流着泪。
那母亲看这一身肮脏衣衫的十一只是起疑,但又病急乱投医,上前来顾不得礼数,便要十一赶忙她儿子看看,泣涕涟涟。
十一上前去,看那病中之人昏昏沉沉,毫无清醒之态,陷入昏迷之中,检视之下,黄疸严重c全身广泛出血c尿闭。又切了脉搏,竟是绝脉,只觉脉来弦急,如循刀刃,无胃c无神c无根,无不是病邪深重c元气衰竭之象,难怪那老郎中要告手而还。
十一忙问那一旁的妇人,之前有何症状。
“前几日,他觉得恶心c呕吐,腹痛c腹泻了2日,郎中开了几方止泻的药,很快便好了。可昨日,就又恶化了起来,一直叫嚷着恶心c头痛,低热腹胀,食不下咽,还嗜睡得很。今天便狂躁c惊厥,继而昏迷不醒。呜呜”老妇人只顾着哭说不出来,是旁边的妻子应答的。
十一听完沉思了一会儿,百思不得其解,便又问前几日饮食。答曰吃了一些菌类。
“这就对了。但奇就奇在,此乃白毒伞的症状。这白毒伞多见于岭南,并不长于这关陇一带啊。”这白毒伞的记载并不多,这关陇的医家没见过,不足为奇。野漠藏书万卷,十一还是在那里看来的,这症状是十分贴合的。只是这病一旦沉重起来,便难以转圜。如果不是十一在此,怕也是束手无策。
那一旁哭泣的老妇人听得岭南二字,忽地止住了哭泣c急忙起了身,对着身后的一个婢子模样的人一巴掌打过去,那婢子顿时捂住了脸。
老妇人喝道:“定是你,想加害我儿。你这个狠毒的贱婢,今天看我不打死你。”说着便又打了几下,直打得那婢子抱头蜷身。
十一见状不知所以,忙拉住了她,那一旁的妻室忙拉住了妇人,劝慰道:“婆婆,现在当下紧要的是治病救人哪。”
那老妇人听得此处,便喘着粗气收了声,转过来,又求着那十一:“大夫,您一定要救救我家佑儿啊,求求您哪。”说着便又哭出声来,直让旁边那妻室也伤心了起来。
“夫人,我且试试看,但保不得准啊。而且这病,恐怕治起来需耗费几个月的时间,需要细细调理。”
那妇人听得有望,忙作势要跪下来,十一忙扶起她来。
“夫人,您这是何故?”
“大夫,只要您能治好我儿,我什么都愿意啊。莫说几个月,就是几年我也愿意啊。”这两日里,请了好些郎中上门诊治,可是皆是束手无策。无望中,这周家更是信起了鬼神之说,以为是冲撞了邪祟。无奈,银子花了不少,却依旧病重沉珂,渐渐不省人事。这下终于听得一个略懂些的,便是千恩万谢。
“夫人,我且试试。我且先开一味方子,你们赶紧去抓药来。”
说着,那些婢子们忙铺开了纸c研了墨,等他落笔下来。十一便写了个一二,着婢子去抓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