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把他挪出来吧。”
说完,便撩去了毛毡,想将这孩子挪出去来。当三人碰到那孩子时,那孩子忍不住嗷嗷地叫唤了几声。等到把那孩子放在庙门口柴草上时,这才仔细地打量了下。
这孩子,约莫11c2岁左右,精瘦得很,骨架子却很沉,看他五官:皮肤略黑,广额之上一点美人尖,长眼浓眉,眉骨棱凸,鼻狭似有节,唇方略厚,再看他耳高过眉,细提而长,毫无点垂。
只是这孩子露在外面的胳膊腿上,都是伤痕,还有几处已呈溃疡流脓状,面积较大,看着着实令人心疼。难怪刚才动他时一直叫唤。
看着这孩子,三人顾不得一夜没睡,十一给孩子诊脉c脱衣服,十七忙把庙里的小香炉在庙外撒去灰c奔到山下河水处洗干净c打了清水,一边用包里的衣服打湿拧干敷在额头上降温,一边给这孩子用凉水擦洗身上的伤口,身上旧疤新伤,毫无一块好肉。芸娘则拿着那孩子脱下来的衣服顾不得伤简单地在河水里清洗了下。
孩子全程发抖,神志迷糊,浑身滚烫嘴里却时不时地喊着冷。直等到擦完身子c清理完伤口,又敷上了金创药,芸娘才给这孩子用自己干净的袍子给他盖上。十一绝不让多盖。
这一下午忙活下来,三人早就累瘫,坐在那里吃了点胡饼补充体力。随后,芸娘在庙后捡拾柴枝,又采了些她识得的树叶野菜,准备晚上生火喝点热水热汤。十一则把孩子扶着坐起来,十七用泡软了的胡饼一点一点喂给这孩子。费了半天劲,才让他吃完半块胡饼。
戌时三刻,生起了火,将那小香炉架在火上烧水,正准备往里面扔野菜树叶,可是这时,却从庙外传来了几个人脚步声。三人这才反应过来:这孩子身上的伤c那几层毛毡,到底是何处得来的。
可是这时候出去躲藏,已然来不及,于是三人团在一起,护着身后的孩子,十一手执七屠c芸娘与十七抄着较长且坚实的树枝,待着来者进门。
来人见到庙内有光,似乎停住了,折回去,过了一会儿,才又来到庙门。他们一把踹开了虚掩着门,大声喝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占了我们的地盘?”
借着炉光,芸娘看清了来人。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乞丐,身边是两个约13c4岁的少年,三人腌臜,一身汗馊味。为首的盘髻梳得歪斜,胡乱套着幞头,一脸精瘦,眉毛黄疏,黑黢黢的眸子里露出光来,腮颧横突,脸颊凹陷,手执一根长棍,似乎是僧棍,摆好了架势,随时便可打斗起来。那两个少年,一个神情凶狠地立于老乞丐右侧,拿着一根手腕粗细的树枝,因为看得芸娘三人手掌手腕皆用布条缠着,捋起袖子露出来的胳膊上都是鞭痕,尤其是其中那名白皙高大的男子。这小小少年打量后,嘴角露出一丝轻视的笑来,断定这三人不会是对手。而另一个少年,则明显细弱白皙多了,衣服也穿得比刚才那个少年破旧得多,因为拿着树枝c袍衫短了一截露出的手腕上,都是淤青。眉清目秀的他不安地看着芸娘三人,握着树枝的手微微地抖个不停。
芸娘并不想真的冲突起来,回道:“我们路过此地,想在这庙里休息两天。并无私自抢占之意。还望您见谅。”
因为芸娘三人背着光,老乞丐看不真切三人的模样,但听得是女人声音,便觉这事有点意思,小心思飞速地转了起来。他又看了眼三人身后的孩子,那炉火正投在那孩子一侧脸上。
芸娘见他的眼神,马上领会道:“这孩子是我们在神像后发现的,他一直在发烧,我们给他清洗了伤口上了药,这会儿已经退烧c安稳地睡着了,只是偶尔咳嗽下。”
左侧那名清秀的少年显然十分关切他的伙伴,脑袋探了又探,仔细地看了眼身后的孩子,确保无虞。
这时候,只听得老乞丐发话:“那孩子,还没死?看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