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冲出了自己的营寨,跨上了自己的坐骑,直奔到了营寨大门口,去亲自迎接诸葛恪了。
诸葛恪的人马,此时已经是缓缓地接近了陆逊的寨门口,随行的人马居然只有区区一百名护卫而已。在如今荆州这样的兵荒马乱之地,只是带了这点人马,这个诸葛恪倒是真的胆大异常了。
此时,时间已经到了黄昏。西边半天的天空有一个巨大的角落,被已经看不到踪影的夕阳的光,染成了鲜红鲜红的颜色,如同在一个没有完全打散的蛋黄里面,滴入了一摊血的痕迹。
诸葛恪身着一身白是衣衫,座下也是一匹白马,腰间佩戴着一把宝剑。他的长相其实并不是很英俊,脸跟诸葛瑾一样都有些长了,眼睛也不是很大,但是却出奇地有神,显示出了一种骄傲、聪慧和风雅。
这是一个无论走到哪里,都不可能轻易被人所忽视的人。
陆逊当然也不可能例外。
等到诸葛恪在大门前方停下坐骑,并且下地之后,陆逊这才迎了上去,拱手笑道:“元逊,你不在后方呆着,为何忽然来我这里了呢?”元逊,就是诸葛恪的表字了。
诸葛恪勉强露出了一个笑意,天空的橘黄略带着昏暗的光,照得他的半面脸上,头变成了姜黄的颜色。
诸葛恪还礼道:“我过来之前,都没有跟伯言兄你打声招呼,请不要见怪。”
陆逊呵呵笑道:“我哪里会见怪啊!你能够来我的军营,乃是我求之不得的好事啊!”
听到陆逊这样说,诸葛恪的脸色终于变得和缓了很多。
陆逊见到诸葛恪的神色有些不同往常,心里猜测他可能是有什么事情吧。他便问道:“观元逊你的神色,似乎是有什么心事啊?”
诸葛恪点点头,说道:“正是,我这次亲自前来,正是专门来找伯言兄你的。”
陆逊哦了一声,心里不免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了。他便说道:“既然如此的话,元逊就请先与我进入大营之后再说吧。”
诸葛恪点点头,陆逊便与诸葛恪再度上马,并肩进入了营寨之内。
陆逊的营寨布置得非常规整,里面的士卒也都显得非常有纪律xìng,一路走来,看得诸葛恪暗暗点头。
他最近时有听人提到这个陆逊的大名,据说就连主公孙权都在称赞他会打仗。诸葛恪其实跟陆逊不算太熟悉,只是知道此人乃是一介书生,也没有多少打仗的经验。后来,他调出情报查看了陆逊写给孙权的表章之后,方才知道此人实在是深不可测,当真是有昔日周郎之能。
其实,诸葛恪知道,早先因为这个陆逊的长相实在是太过英俊,所以很多人私下里都叫他做“江东小周郎”。所以,诸葛恪感觉,这个陆逊的这个称号,确实是名副其实的了。
两人来到陆逊的营帐之后,陆逊方才又问道:“元逊,这里没有外人,你有什么事的话,尽管说来吧。”
诸葛恪道:“我父亲在枝江大营的事情,伯言兄应该是早就已经知道了的。我父亲因此受到了很大刺激,在长江上面就生了一场重病,现在已经被主公送回了建业修养了。”
诸葛瑾的事情,陆逊确实没有得到相关的任何消息,连忙问道:“诸葛先生的情况现在还好吧?”
诸葛乔略带着恨意,叹了口气道:“不是很好。我特意去问过凌统那个家伙,方才知道那次的撤退,实在是太过血腥了。像我父亲那样的老实人,心里是无论任何都接受不了的。”
诸葛瑾和凌统他们究竟是如何从枝江大营里面撤退出来的,陆逊是不知道内中的详情的,便问道:“诸葛先生生病,难道跟元逊来我这里有关吗?”
诸葛恪点点头,否则他又不是个唆的人,干嘛要扯到那里去,那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