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必这才问道:“世子让我们一旦攻下白牛邑要塞,立刻将所有斥候都散出去,可是怎么到现在都没有什么消息传回来呢?”
倪痕听得眉头一皱,斥候的事情一向都是他在着手负责的。他这次从世子那里带来了一百斥候,一早就散布出去了,命令他们一定要将这周边十五里方圆的一切情况都探查清楚的。可是如今时间已经过去很久,却只是传回来零星的消息。而且不少斥候还跟敌人的斥候发生了jiāo战,死伤情况一时间也并不明确。
唐必见倪痕的眉头皱起,感觉自己催促得太过急了一些,便安慰道:“此事虽然着急,但是没有足够消息,也就说明没有什么重大情况,敌人的大军应该还没有过来的。”
倪痕点点头,算是接受了唐必的安慰,但是眼神之中的焦急并未完全散去。
唐必则又说道:“如今风也吹够了,咱们现在下去吧。”然后两人转身回到了要塞内已经收拾妥当的住处。
唐必忍不住笑道:“那你要怎么设伏?要把他们的军队引诱进山区吗?敌人现在的目标是我们的白牛邑要塞,不可能轻易上你的当的。”
倪痕的脸上却露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神色,摆明是在说唐必的想法是错误的。
倪痕道:“自然不用将敌人引诱进入山区的。我的想法是,我们可以将一支军队埋伏在山区里面。等到敌军来到白牛邑之后,忽然从后面杀出来,白牛邑内的军队也乘机同时杀出。到时候敌人后方被冲乱,前部部队又掉转不得,最终也只有仓皇溃逃一途。此举虽然不可能全歼敌军,但是击退敌军并且歼灭其一部还是可能的。”
唐必不止为人精明,而且是个很有主见,也很有见识的将领。他虽然知道倪痕此计成功的话,击退来犯之敌是必然的。但是问题就在于,敌军有着强大的斥候部队在四处侦察情况,你那样一支军队如何在他们的大军附近隐藏得住呢?
唐必苦笑着问道:“那你如何才能够不让敌军,发现你埋伏在山区的部队的动向呢?他们的斥候部队绝对是比我们要多得多的。”
倪痕似乎早已经有了对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指着河流一侧说道:“河流这边地势不太开阔,距离大路也就五里之遥。南岸这边有长长的河滩,上面长满了芦苇丛。”
唐必有些搞不清倪痕这样说究竟又是什么意思,不待他说完,就急着问道:“你说这些究竟何解?”
倪痕并不介意唐必的无礼,依然尽职地解释道:“我的想法是,将我军绝大部分斥候都派到河滩那边,并且在周边不断巡查,一旦碰到敌军的斥候,一定要全力将之剿杀。我们还要在芦苇丛中多chā一些我军的军旗,但是又不能够太过暴露。”
唐必奇道:“你难道也要在芦苇dàng里面埋伏人马吗?如今的天气开始下雪了,芦苇丛已经大多焦枯。芦苇dàng里面虽然还是可以隐藏人马,可是我们哪里有那么多人马可以调用的。”
倪痕却说道:“其实,这一个方向我们并不埋伏人马。但是我军却有大量的斥候在那边拦截敌军的斥候,那便会造成一种假象:我军正有大量人马埋伏在那边。于是,敌军为了探查情况,便会加派大量斥候部队过去,毕竟斥候部队不仅是我方的眼睛,也是敌军的眼睛。一旦敌人的眼睛被吸引到了河滩那边,怎么还能够注意到山区那边的情况呢?”
唐必听到倪痕安排,忍不住拊掌笑道:“如此安排真乃大善!说不定敌人还会因此分兵到芦苇dàng那边去拒敌,那么充当正面战场的白牛邑的压力,也会因此减小一些。想不到你倪痕居然如此会用兵,唐某真是自愧不如!”
倪痕脸皮一向比较薄,却是被唐必夸的老脸一红,解释道:“由于世子一直强调,我军在攻下白牛邑之后,敌军一定会大举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