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迟疑了一下, 矣姀便微笑着回答了穆长豊的问题, “是。”
她的左手的确比她的右手要更加的灵活。
记得她很小的时候, 阿爹和阿娘在某天里发现她刺绣写字甚至是用筷子都是用左手后大惊失色, 他们义正辞严地告知她不能用左手做这些事情。
有的时候矣姀不小心用到了左手,他们便会责骂她, 又或者是毫不留情地用手打她的左手
挨骂挨打过后, 矣姀开始刻意地不用左手,于是这么多年下来, 用右手成逐渐成为了她的习惯。
她都快要忘了自己原来是可以用左手的了。
如果不是因为魏知隶抓着她的右手不肯放,穆长豊又很希望看到她品尝冻酥花糕,她也不会被逼无奈地要用到她的左手
“真是巧了, 我也是左撇子。”
穆长豊的话语让矣姀有些意外, 她好奇地朝他看过去,发现他果然是用左手用的筷子
那还真的是巧了。
第一次看到和她一样用左手的人。
莫名的, 矣姀心里对于穆长豊的亲近又多了几分。
她看着穆长豊,好奇更甚,“穆相可以随意地用左手?”
穆长豊神色自然地点头, 只一瞬后, 他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夫人何出此言?”
矣姀只得是简短地把曾经的事情说了一遍。
穆长豊听后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慨叹道, “大昭和北际有很多的风俗不一样。或许这左右手便是其中的一种。”
“在大昭里夫人不能随意地用左手, 不过此时在北际, 夫人不必拘礼, 不会有人用异常的眼神看着夫人的。”
矣姀笑道,“好。”
时隔多年,再一次用左手的感觉很奇怪。
矣姀拘谨地用小瓷勺挖下一块小小的冻酥花糕,正要放到嘴边的时候,透过余光,她略有些忐忑地发现穆长豊和魏知隶都在看她。
他们,在看什么?
矣姀手指忍不住一抖,瓷勺里的透粉色晃了晃,险些要掉下来。
她下意识地用右手,但是她忘了她的右手依旧被魏知隶紧扣着,根本就动不了
矣姀急忙忙地反应过来要放下手里的瓷勺的时候,旁边忽然伸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魏知隶把她手里的勺子接了过去。
矣姀正要松一口气,下一刻却发现魏知隶把勺子递到了她的嘴边。
有香甜的气味涌上鼻尖。
矣姀有些惊愕地睁大眼睛。
魏知隶要,要喂她?
“今天刺绣用了几个时辰,手累了吧我喂你?”
魏知隶的声音又轻又柔。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朝她的角度微微侧身,矣姀望向穆长豊的视线成功地被他隔断。
矣姀:“”
眼前是他俊美的脸,矣姀呆愣须臾,顺从地张嘴把眼前的冻酥花糕含住。
魏知隶笑了笑,身子坐正,正要放下手里的瓷勺时,他忽然神色一变,微微蹙起额来
看到魏知隶神色不对,穆长豊关切地问,“怎么了?魏中书令?”
魏知隶笑得有些勉强,“无事。”
“哦。”穆长豊自然而然地提出了别的话题,“魏大人可知道这冻酥花糕和樱桃毕罗背后其实是有一段故事的?”
“是吗?愿闻其详。”
听着穆长豊和魏知隶再次开始你来我往的谈笑,矣姀的唇边扬起一抹淡定的微笑。
左手拿过魏知隶手里的勺子,她默默地低头吃冻酥花糕。
冻酥花糕很好吃,甜甜的,滑滑的,还带着花瓣的清香。
矣姀心满意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