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过后, 宾客散去, 赵贺楹与言瑾准备回府。
言璟让父亲先不要着急回复李家, 他先去打听一下情况再说, 言老爷自然是连忙同意了。
倒是言樰一直没有出声,神色也稍显冷淡。
马车停在府门口, 赵贺楹撑着他的手让他先上马车, 言璟转过身来想要拉他一把,却见赵贺楹摇了摇头:“你和原叔先回去, 本王还有一点事,处理完就回来。”
言瑾点了点头, 乖巧地随着马车回去了。
赵贺楹看着马车行远,带了两个侍卫独自进了附近一家茶楼。
“王爷, 人来了。”门口传来侍卫的通报声。
“进来吧。”赵贺楹将手里的茶杯放下,好整以暇侧身看向来人。
言樰冷着脸走了进来,见到赵贺楹也不行礼, 是她在离席的时候偷偷让人留下等她的。
“我要嫁是我的事, 王爷凭什么阻拦。”
赵贺楹为这毫不客气的口气皱了皱眉,道:“以前听说言家有个小女儿, 知书达理,温婉醇和,言樰,你自己看看, 你现在还是言家那个小女儿的样子吗?”
言樰双眼蓦然一睁, 脸色也变得惨白, 指甲狠狠刺进了手心里。
“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她仰着头,固执地反驳。
赵贺楹眸色一沉,忽然喝到:“本王教训你,需要什么资格!”
言樰怔了怔,泪水忽然就从眼眶里溢了出来。对了,眼前这个人是西楚的嫡长皇子,她刚刚都说了些什么?
这个人是上辈子的赵贺楹吗?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他不知道自己所承受过的痛苦,也不知道自己做过多少冷血残酷的事情。
他做过吗?现在的他似乎还没有对不起自己,没有对不起兄长?
言樰混乱了,她蓦然瘫坐到了地上,痛哭到不能自已,她疯了吧!
赵贺楹自然知道她在哭什么,可他只能当做不知道,默默敛下眉目,放温和口气:“你是阿璟的妹妹,自然也就是本王的妹妹,看在阿璟的份上,你在本王面前任性些,我也就罢了。”
“但是,你要嫁给李家那个纨绔,可曾想过将来父母、兄长会为你担忧神伤?”
言樰抽泣着,唇边现出一个冷冷的笑意,她能怎么办呢?
一切都可以重来过,可她的孩儿怎么办,谁来给她的孩儿重来一次?孩子在自己怀里渐渐失去生气的那种感觉还记忆犹新,她可以重活一次,可孩子不能。
她只是想借着李家那个没用的东西,将自己的孩子找回来罢了!
可是,这样的缘故,自己该怎么去告诉所有人呢?
赵贺楹没曾想过言樰的坚持是为了孩子的缘故,淡淡道:“京城的子弟要多少有多少,只要你看得上的,本王都可以为你做主,独独李家这个不行。”
言樰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
“不,我只要他!”
她晃悠着站起身,缓缓向外走去,行至门口时抬手擦了擦脸,整理好仪容,低头道:“还请王爷高抬贵手,不要从中作梗。”
同样的话还回来,赵贺楹脸色黑沉。
言樰执意要嫁李家小儿子的缘故是为什么,为了报复吗?
上辈子李家那个小儿子娶了人不要两个月,便出去花天酒地了,后来另外一个官员家的女儿看上了李家小儿子,两人勾搭在一起,那女人为了进门做正妻下毒给了言樰母子,李家明明知道却为了攀上那位尚书家的女儿,而将两个人抛在一边不予救治。
等言樰来找自己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不行了。
王府当时府上有三侧妃一正妃,四人每月轮流在正厅伺候赵贺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