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鲤睁开双眼,自己站在一条完全陌生的街道上。
周围都是破旧的矮楼房,高不过六层而且全都是灰白色,窗户四开墙体表面破损十分严重,随处裸露的水泥钢筋还有没脱落干净的砖块墙皮挂在墙体上摇晃,像极了重度皮肤病人血淋的身体。
陈鲤一脸茫然。
一股莫名的呼唤从远方幽幽而来
抬起头盯着前方,却看不到路的尽头,这条路仿佛无穷无尽。
不受控制的迈开脚步,轻轻落在黑色的柏油路上。脚触碰到路的一瞬间,本来静止的空气突然流动起来。
起风了。
风刮动着破窗户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动,窗户口是一排上了锈的铁网,暗红色的铁锈随风游荡,空气中都夹着这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往前走了五分钟左右,两旁灰白色的墙体上出现了猩红的大字,是一条条的标语。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失足未必千古恨,今朝立志做新人。
这些都是监狱的标语,鲜红的标语像是刚刚印刷上去的,还没有完全晾干,不知道为什么陈鲤觉得这些字红的有些特别,不像颜料,更像血液。
又走了五分钟,望着一成不变的景象,陈鲤终于感到一丝诡异。
太安静了。
安静到死气沉沉,街道上没有车辆,没有行人,没有绿化植物,除了脚步声和风刮在窗户上的声音,没有其余的响动。
陈鲤呼吸开始急促,没有在敢看两边监狱一样的建筑,因为他恍惚间感觉到这些锈迹斑斑的铁窗后有眼睛在盯着自己,耳边时有时无的传出窃窃低语,听不清在说什么,但是绝对不止一个声音。
该死,这条路怎么还没走完。
我一定要走完,我不能留在这里。
道路仍然看不到尽头,风还在吹,低语声却越来越大。
别再说了!别再说了!
陈鲤摇晃着脑袋,用手拼命的捂着耳朵却发现根本避不开这些声音。声音越大他就越听不清说的是什么,这种奇怪的低语莫名的透露着诡异,让人心生恐惧。
他开始奔跑起来,速度不快并不快。可两旁的景象却在飞速的在倒退,如同人坐在高铁上看着窗外的景色。
跑,使劲跑!
陈鲤越跑越快,两边的景象也越来越模糊。模糊中竟然显现出一张张苍白狰狞的脸,没有血色的瞳孔,嘴角裂开到耳根处,诡异的微笑。
嘻嘻。
低语中夹杂着刺耳的笑声,如同利刃一刀刀刺在心脏。
“我去你大爷的!”
陈鲤大叫着,他害怕了,这诡异一切超出了自己的认知,人在面对恐惧的时候会有两种本能,要么转移注意力,要么干脆闭上眼睛。陈鲤选择了前者,因为他更不敢闭眼,他怕闭上眼自己真的就出不去了。
猛地抬头看向天空,陈鲤希望不看笑脸就可以摆脱这些影像。
天空中雾蒙蒙一片,几朵灰色的云遮挡住太阳,弥漫出阴暗。
风越来越大,慢慢将灰云吹散,显现出耀眼的光芒,却不是太阳照射出金色,是一道幽绿色的奇怪光柱。
苍白的诡笑,尖锐的低语,阴暗的绿光。这些让人极度恐惧的因素无时无刻不在折磨陈鲤。他的五官已经开始扭曲,肾上腺素促使心跳无节制的加快,他快要到极限了,在这样下去他会被活活吓死。
光愈发的耀眼,陈鲤下意识的闭上双眼,左脚一歪整个人摔到在路面,扬起些许尘土。
摔在地上的陈鲤感觉到皮肤摩擦在地面上的痛感,正是这种疼痛让他稍微冷静了下来,他还活着。
这里是地狱么?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