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知真假,也不敢和世子爷讲。”
世子放下碗筷,侍女马上过来,拿来一盅水,另一侍女手托盂盆,世子漱过口,净了手,走到旁边的榻上,斜倚着,李氏端过茶来,高炽看她的肚子,已经几个月了,说:“你也是,快到大月了,不用站规矩,这些活让下人们去做。”李氏说:“回爷的话,世子妃姐姐经常嘱咐,让小心些,什么都不让做,臣婢没事的,没有那么娇气,放心吧爷。”侍女过来打扇子。高炽问张瑾:“听到什么,但讲无妨,这是在自己府里,不到外面讲就是了。”张瑾看高炽吃完,早已赶紧放下碗筷,吩咐下人收拾干净。然后走到隔壁。两人坐下,张瑾让下人都离开,李氏也知趣地告退。张瑾说:“世子爷,据妾身所知,二弟有好多产业,都是一些亲戚在打理,阔气的很。”
高炽听罢,狐疑地看着张瑾,以她的性格,从不议论别人的是与非,说道:“这可不像你说话的作派,人家给我们送银送物,我们反疑人家,这不好吧。”张瑾听出来世子的不满,赶忙说:“以爷对妾身的了解,我会乱讲是非吗?妾身也不是出自大家,什么苦都能吃,世子爷不用为此分心,今日给世子爷讲这些,只是提醒爷,爷心胸坦荡,宅心仁厚,凡事多留个心就是,免堕他人奸计。”高炽听到这里,内心着实感动,说:“你我多年夫妻,岂不知你是好意?如此下去也的确不是办法,你也知道,我是不在意这些的。这样吧,张升在府内只是一个闲职,明儿个让他去开个铺子,府里出本钱,也能赚来一些补贴家用。”
张瑾噗嗤笑了,说:“我等是天潢贵胄,却在这‘夫妻东窗下设计,多赚一些孔方兄(制钱,是方孔的,后泛指银钱之类)’,传将出去,岂不为世人耻笑!再说,谁会相信啊?”世子也笑了。张瑾接着说:“以妾身看来,此事不可行,一来是父王不会同意,会说我们与小民争利,二来,我二哥虽然官职卑微,却心气极高,每日读兵书,习弓马,研习兵法,势必在战场上一刀一枪搏个功名。经常对妾身讲,马上要有战争了,我也经常嘱咐他,不要出去乱讲。”
高炽吃了一惊,看着张瑾,说:“你二哥真行,有眼光,几年来真是看走眼了,告诉他,我支持他,明天我要专门考考他。太累了,休息吧。”两人朝里间走去。高炽回想起高煦对黄俨说的话“我们的事”,这会儿似乎有了答案。高炽又把三保救薛晓云姐弟的事告诉了张瑾,张瑾说明天让卜义带来见见。
次日,早膳过后,高炽来到沁芳斋,让卜义把张升找来,张升进来,给世子行过礼。世子仔细地打量了一下,二十三四岁,高个,略瘦,面皮微黑,无须,长得很标准,有几分张瑾的模样,问道:“张升,你到府上多久了?”张升躬身答道:“回世子爷,自从先君(父亲)见背(去世),就在府上,大哥在王府做护卫,臣在世子府做奉正之职。”高炽下意识地看了一下他的黄鹂补服,八品的前程,说:“这个奉正是哪年做的?”张升道:“回世子爷,是三年前,开始是从八品,在两年前升为正八品,那天是外甥,啊,不,是小主子的悬弧之日(男孩生日。这天在大门外挂上弓,宣告生的是男孩),因此臣就记得清楚。”高炽说:“那是啊,你的亲外甥嘛。”这几年基本没变职衔,这是世子妃的亲哥哥,世子的大舅,朱高炽肃然起敬,说:“张升,你是我的亲戚。几年来没听你兄弟两个提一句要官的话,令我欣慰,听说你娴熟弓马,可是有的?”
张升一躬身,答道:“回世子爷,臣说句不知轻重的话,不是臣的大哥劝臣,臣早离开世子府了,大哥说现今多事之秋,怕世子爷遭人暗算,嘱咐臣万万不可离开世子府,不论官爵,即使白身也无所谓。世子爷说臣娴熟弓马,只是别人谬赞,臣确实常习弓马,但未经战阵。”世子非常感动,说:“随我来。”张升不知何意,随世子走到世子府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