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半个时辰都落不下一笔?”她尾音吊得高高的。
“我羡慕先生的意境,想要模仿却不知该如何下笔。”
“你说先生授两门课,日子是过不下去了的。”
“我没说。”
“你说给三姐姐的话我都听到了,你说先生不过是年纪大才见识多,还说又不要考状元,学画无用。”
明明是风清容的话,此时都被她颠倒了意思强安在舒攸宁头上,舒攸宁皱了眉头刚要再辩,风清容却已经按捺不住跳了起来,“风栀影,你颠倒黑白存心报复。”
“我与她初次相见,有什么可报复她的?”
“你记恨我进门前说你是个丑婆娘,短脖子,又不敢诬赖我便拿攸宁出气。”
风清容这句话让在场的人都偷偷笑了起来,风帝十一子六女都算是好相貌,唯独风栀影面容丑陋,她为人极为跋扈,兄弟姐妹多少都受过她的气,这样的话平日里是没人敢说的,但听着风清容脆生生地说了出来,只觉得十分解气。
“三哥。”风栀影红了眼睛,向自己的同母兄长求助。
风归璋拿画挡了脸,他本就是个懦弱性子,此时断不敢出头。
“我倒觉得三妹妹说的不错,的确是丑了些。”风归玞翘起了二郎腿,咬着笔头笑道。
周围又是一片窸窸窣窣的笑声。
舒攸宁的顶撞已经让风栀影窝了火,风归璋的袖手旁观又让她凉了心,此时周围响起的笑声无疑将她脑中最后一丝清明也赶了出去,她抓起桌上的砚台便朝风清容砸了过去。
“小心!”
风清容正在得意间,没想到她敢动手,一时愣在当场,舒攸宁惊呼一声,连忙跨步过去,只来得及伸手一挡。
一方砚台结结实实砸中了她的手臂,舒攸宁踉跄一下跪在了地上,落下的砚台击碎了桌案上的笔洗,蹦起的瓷片擦着她的下颌角而过,留下一条血痕。
舒攸宁感觉到一阵刺痛,刚想伸手去摸,臂上被击中的地方却是钝痛,抬也抬不起来,大约是伤到骨头了。
“我跟你拼了。”风清容回了神,见着舒攸宁下颌渗出的血已是红了眼,伸手便要去抓风栀影的头发。
“够了!”张笑的戒尺重重落在了案上。
一室沉静。
风归离第一个冲到舒攸宁身边,伸手想要将她扶起来,手刚触碰到她的胳膊,她便倒吸一口凉气,风归离两条眉毛便拧在了一处。
舒攸宁面上的血痕渗出了细小的血珠,慢慢凝成道,顺着细嫩的脖子流进了衣领里,舒言白惨白着一张脸,动也不敢动。
“你们二位,送她去偏殿,请太医。”张笑的声音冷得像冬日的寒冰。
舒言白打横将舒攸宁抱起,大步迈出了门,风归离紧跟在他身后,出了殿门却是往御医院而去。
风清容担心舒攸宁,刚想追过去看看,张笑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
“三公主,留步!”
舒言白只觉得手心里都是汗,眼瞧着舒攸宁脸上的伤口慢慢沁出血来,却只敢拿湿布擦着落到脖子上的,一双手都是颤着的。
“胳膊可要紧?”舒言白轻声问道。
“不碍事的,哥哥不用担心。”
“咸安宫都是松花砚,重量不轻,这一下怕要伤到骨头了。”舒言白眼睛润了润。
“那也没事,总归会养好的。”舒攸宁故意说的轻松,可苍白的脸色和额角透出的汗却唬不了人。
过了不一会儿的功夫,风归离带着太医进了门。
老太医放下提着的药箱,先取水清洗了舒攸宁下颌的伤口,一回身见两个少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吓得老人家手上一抖。
他拱手作了个揖,“两位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