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一眼,拖着她回了自己的落梅阁。
“娘。”舒攸歌眼见着柳静娘屏退了下人又关上了门,有些害怕地往角落里缩了缩,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惊恐。
“你爹走了那么久回来,想跟你亲近一下,你这是怎么了?见着鬼了啊?你躲什么?”柳静娘边说边用手指狠狠戳着舒攸歌的脑门,“平日里教你的都随着屎拉出去了,你是半点都没留住,养你都不如养条狗,没用的东西。”
舒攸歌抱膝缩在角落里,眼泪叭叭哒哒往下掉,“爹模样太凶,我是真的害怕。”
“他怎么不凶大小姐就凶你,还不是因为你没用。”
“姐姐会的我都会,我哪里就不如她了。”
“还敢顶嘴。”柳静娘一巴掌打在了舒攸歌脸上,“你没出生就不如她,命是定数,你就活该比她苦比她累,她会的你都会,她不会的你也要会你爹才能瞧得见你,明白了吗?”
舒攸歌捂着脸把头埋进了膝盖中,再不敢回半句嘴,她不明白娘亲对姐姐的仇视是因为什么,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定要比姐姐强。
她本不是个有野心的人,她觉得自己虽然是将军府的庶女,比不得舒攸宁嫡出的身份,却也比普通人要强上许多,至少她不用像后院的丫鬟一般拿着微薄的月钱干着粗重的活儿。
可她娘亲似乎对着一切并不满意,她掌了家之后,落梅阁的一切吃穿用度都要比听风楼高上一截她才满意,舒攸宁有的一切她都要有,只能强过她不能差她分毫。
舒家有三个姨娘,除了她母亲,还有苏姨娘和林姨娘,那两个姨娘没有子女,出身不高却也算是小门户的小姐,娇惯着长大,从小学着三从四德,为人温婉平和,对舒攸歌也很和善,其实所有人对她都很和善,除了她自己的母亲。
舒攸宁的教习先生是舒老夫人亲自请的,她没去听风楼学习之前只见过那老先生几次,听说是风国数一数二的大家,年轻时曾经在咸安宫教过皇子,她是庶出,没那个福分与姐姐一同受教于他。
母亲憋了气,磨了老夫人半年多,硬生生把她塞进了攸宁的院子,让她与攸宁一道听课,攸宁对她很好,老先生也从未排斥过她,她本是满足而幸福的,可她却偏偏有这样一个娘亲。
她的一切都要拿来跟舒攸宁做比较,文章要比,琴曲要比,棋艺要比,甚至仪态都要被比较,她被逼着读看不懂的书,弹复杂的曲子,解先贤留下的棋局,她不能大声讲话,不能放肆地大笑,吃饭都要数着量吃,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她只知道自己稍有一点抵触换来的就是一顿打骂。
她从前并不羡慕攸宁,攸宁有嫡出的身份她没有,但攸宁没有娘亲而她有,在她心里这些都很正常,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悲苦和幸福,她从不觉得自己比攸宁卑微多少。可如今她每每看到攸宁脸上无忧无虑的笑容,每每听到母亲对她的训教,她便打心底里羡慕攸宁,羡慕她可以恣意地活着,羡慕她可以掌控自己的人生。
舒攸宁陪着老夫人回了院,打发素衣和云静一起收拾了西院,将自己平日里用的东西都搬了过来,又将采薇也调到了这边伺候。
“小姐,西院已经收拾完了,您要不要过去看看?”她们几个都是麻利人,时间不长便办好了差事回来复命。
“不用了,我写的那个单子可送去小厨房了?”
“送过去了,大小姐真是心细,只是李婶识字不多,小姐的单子长了些,怕她记不太住。”云静把填了几块炭进炉子,笑眯眯地回道。
“都是些常见的东西,念一遍她应该就心里有数了,实在不行我就给她每样配上图,不信她记不住。”
舒老夫人轻敲着她的头笑了笑,“不过是个小病,也值得你大惊小怪的,还特地将忌口的东西给厨房列了单子,后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