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答话,房间的门第三次被推了开,两个丫头搀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进了屋,舒攸宁见到她,鼻子一酸就哭了出来,是她的祖母,前世最疼爱她的那个老人。
“宁丫头,怎地就那般不小心,快让祖母看看,可伤着哪儿了?”
老人颤巍巍地坐在她床边,舒攸宁一下扑在她怀里,眼泪无声息地划过,看得老人心中紧了紧,摸着她的头安抚道:“小丫头吓坏了,没事了,没事了,祖母在的。”
半晌,舒攸宁抽泣着抬起头,断断续续地说:“我本以为这阴间的路只能我一人行走,却没想到能见到兄长们和祖母,是攸宁将舒家拖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攸宁已无颜再见你们,更不敢妄想与你们同去西方极乐,我愿下十八层地狱受尽万般苦,来赎这一世欠下的罪孽。”
她这一番话说得整个房间里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一直看到攸宁觉得头皮发麻。
“哥,宁丫头是不是被水泡傻了,我听说水里有不干净的东西,该不会是被什么脏东西附了身吧,咱要不要去告诉爹,让咱爹请个大师回来作作法什么的?”舒言朗往后退了几步,趴在舒言白耳边悄声说。
“应该不会吧,我还记得宁丫头出生的时候,有个道士路过,说她命格富贵,所以一般的污秽邪物应该不敢近她的身吧。”
“一般的不敢近身,万一是不一般的呢?”
两兄弟对视一眼,同时将目光落在了攸宁身上,舒老夫人也是万分惊诧,她伸手探了探攸宁的额头,喃喃道:“不发烧啊。”
舒攸宁是彻底懵了,她已经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房间里静默了许久,她终于忍不住了,小声问道:“这是哪里?”
“你的闺房。”舒言朗抢先答道。
“那我是谁?”
“舒家嫡长女,舒攸宁。”舒言白规矩地答道。
“那现在是什么时候?”
“小姐,已经过了申时了。”采芑看了看天色答道。
“我是问年份。”
“大业二十一年。”舒老夫人疑惑地答道。
“哥,宁丫头该不会失忆了吧。”舒言朗又小声询问道。
舒言白摇了摇头。
舒攸宁呆坐在床上,大业二十一年,她才十岁,难道她现在是活在梦中?
她用力地掐了自己一下,实实在在的痛感传来,如果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现实,那之后的十多年又是什么,她茫茫然地打量着四周的人,不知道能从哪里找出个答案。
“宁丫头,你这是怎么了,身体要是有不舒服的地方,就同祖母讲,这个大夫不行咱们换别的,民间的大夫不行,就让你爹奏请陛下,求御医来诊治,你别担心。”
舒老夫人见攸宁讲话颠三倒四,问的话古古怪怪,现在更是惨白着一张脸坐在床上一言不发,只当她是身体不适,面色担忧地说道。
“我没事了,祖母不要担心,我只是有些累了,想一个人待会儿。”
舒老夫人有些犹豫,但还是领着一帮人退了出去,舒言朗临走到门口还回头看了眼攸宁,大声道:“你要是觉得好些了,就让人去叫我,我反正一直都在的。”
舒攸宁堆起个笑容点了点头。
“小姐,奴婢就留下伺候您吧。”采芑犹豫了一下,低着头小声说。
舒攸宁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采芑被她凌厉的眼神吓到,也不知是何处得罪了自家小姐,她这次落水自己的确是有疏忽,可小姐一向最喜欢她,也不该将怒气全泄在她一人身上,采芑抹着眼泪走出门,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采芑,大小姐可好些了?”柳姨娘带着舒攸歌缓步走进攸宁的小院,见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