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su三级证书下来的那天,正好是简冰的18周岁生日。
她照例复制了证书号报名,照例用手机报了喜讯,照例收到了杨帆大惊小怪的电话。
“冰冰师妹,你老实说,是不是在国外受过训练啊?!”
简冰一边擦冰刀,一边心不在焉道,“没有啊,我要有机会出国训练,能这么悠哉悠哉地在这里读书?”
杨帆想想也是,转了专业的那些运动员,哪儿有时间像简冰这样天天跑出去打工。
“那晚上什么节目?没事的话,来参加我们系的单身晚会呀。”
简冰“呵呵”一笑,“你单身啊?”
那语调一听就不怀好意,杨帆嘴硬道,“没有,我是策划人。”
“噢,”简冰笑得更欢,“有女朋友的人,成天不是滑冰,就是搞活动,你女朋友不生气?”
“我有没有女朋友,到底干你什么事儿啊!”杨帆愤然,“就一句话,来不来?”
“晚上还真有事,我买了票要去看演出。”
“看演出,你还追星啊?”杨帆想象不出简冰这样的人,犯起花痴是什么模样的。
“老舍的《茶馆》。”
杨帆无语了,看话剧,还是《茶馆》,真挺像她会做的事。
“那个”杨帆看看时间,用非常不刻意的语调,“顺便”提道,“那个陈辞,你还记得吧?”
“嗯?”
“他最近每天给我打电话呀。”杨帆在“每天”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要不,我把你手机号给他?”
简冰沉默了,半晌,道:“你手机有拉黑功能吧?”
杨帆“啊”了一声:“什么?”
“你就拉黑他呗。”
杨帆:“”
真不能忍啊!
女的怎么就能这么傲,男的偏偏还就这么能缠!
你们这是要谈恋爱吗?!
谈恋爱,不也是烈女怕缠郎?!
总缠着他大老爷们干什么呀!
杨帆捏着手机原地走了好几个来回,“我说,那小子到底哪里让你看不顺眼了呀?”
“没有啊。”简冰淡定道。
“没有你让我拉黑他!”杨帆控诉,“你自己都没发觉啊,你一看到他,那个脸——唰,就拉长了。跟人家欠了你几百万似的。”
“他也是个怪胎,那么多女粉丝,怎么就非得跟你屁股后面——他是不是在追你呀?追你也不能老骚扰我呀!”
杨帆越说越愤慨,都没发现电话那边早已经没了声音。
简冰放下手机,有些恍神地看着书桌前的小小相框。
照片里,10岁的她胖成了一团,脸上的肥肉把五官都撑变形了。虽然可爱,却和现在的模样大相径庭。
而身后的姐姐,如青涩的竹笋一般挺立着,两手环在她腰上,费劲地抱着她转圈。
“你快点减肥,姐姐带你一起去冰场上玩。”
她苦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现在,她真的瘦了,姐姐却始终不曾也无法兑现诺言。
而不能兑现的原因,正是这看似毫无波澜的平静冰面。
当年的场景又一次在她脑内浮现,座无虚席的观众席,巨大的电子屏,雪白的冰面,乐声悠扬。
她的姐姐划着弧线与男伴共舞,旋转c跳跃c下腰被扶着腰肢抛出之后,如断翅的蝴蝶一般坠落。
七年过去了,“舒雪”两个字彻底消失在了公众面前。
而他陈辞,换女伴,转男单,换教练,拿奖牌
如纸鸢乘线凭风,青云直上。
渐渐的,在评论人的口中,“舒雪”两个字,成了他转男单路上的一块障碍,成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