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笛声格外清晰。
“啊——”
她毫无生气地嚷出这一句,咸鱼拍打背鳍般伸手掏出裤子口袋里的手机,眨了眨眼,五点。
五点的天空已经黑了,街边的路灯一盏盏亮起,路上各种车灯闪烁着。
为了生活,为了偶像
温衣岁在心里喊起口号,心一横,一头栽进洗手间冲澡化妆。
两个多小时后。
温衣岁站在饭店门口抖了抖折叠伞上的雨水,收好放进塑料袋再揣进包里,低头一看自己刚穿上的裤子和风衣都湿了半截,再一摸头发,也是湿的。
她正想哀嚎一声以示悲愤,手机铃响了,她拿出手机一看,是副导演。
温衣岁侧过头接起电话,用手指捋着湿透的发尾。
“林导。”
电话另一头的烟嗓咳了一声,言简意赅:“温编,人都到啦,你在哪啊?”
温衣岁一边往饭店里面走,一边回应:“我在门口了,马上到。”她胳膊夹着包,拿手指了指包厢的方向,无声用口形对服务员说包厢号,乖巧地跟在身后。
“行。我们在二楼。”
“嗯嗯,在上楼了。”
“好的,赶紧来哈,不然菜都不剩了。”副导演打趣道。
“诶好的。”
穿过古色古香的长廊,面前是一扇木门,门外左右各放着一盆假玉兰,枝叶的筋脉翠绿得很。
温衣岁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虽说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满屋子的人和桌震撼到了。
谈话正在势头上,突然闯进了一个人,众人自然而然地都投去了目光,看得她发怔,连忙礼貌性地鞠躬问好。
这种被全场人行注目礼的感觉像极了学生时代因为看手机被点名起来的仓惶。
她撅着屁股,弯腰弓背思考自己作为一个后辈新编剧应该说些什么,门哐地一声又被推开了,她站在门前,正好被这股力道推上前的门侧打到了屁股,一个踉跄向前栽去。
她还没自己找到平衡,小臂就被人拽住了往后一扯,脚后跟蹭着地面一连倒退了几步,等她站定后,那人才松开了手。
温衣岁回头,看到王易琛线条分明的下颚线,她连忙背过身直起腰,手指不自然地把衣角往下扯了扯。心一横,眼一闭,一想到自己刚才撅着屁股被撞开的画面被王易琛看到了,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王易琛不在意地冲屋内打了声招呼,才低下头看她。温衣岁缩成一团的背影虽然眼熟,但他认不出是谁,只好清了清嗓,用温柔的声音说:“抱歉,是我开门太莽撞了。”
被她一说,温衣岁更窘迫了,整张脸都挤在一块,呲着牙,背对他低声说:“不会,是我没注意。”
然后脚下生风似的走到空位坐下,侧着头装作和身边人聊天,只留出一个后脑勺给王易琛。
王易琛睨了一眼,没多想,重新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坐到了几位演员之间。
温衣岁这才松了口气。
其实开机前夜的聚餐不是必到的,正式开机时还会拍一些照片。所以主演里头除了脾气好的王易琛外,就只有男二来了。除此之外还有些配角,剩下的就都是剧务人员了。
一想到这唯一的大牌是好说话的王易琛,大家也都放开了吃喝,气氛很是热闹。
温衣岁小口喝着酒,笑嘻嘻应付着搭话,目光时不时游移到王易琛身上,眼珠子小心翼翼地转着,面上透着几不可见的羞红。
喝高了,有些人说起话来就更没有约束了,分贝不仅惊人,连黄段子都搬上了餐桌。
温衣岁对这类话听过算过,一笑而之,刻入她脑海里的只有一桌之隔的王易琛脸上的笑容。房间里的灯光映照在他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