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留在母后宫里,不知道父皇待会儿来了会不会训斥他。
穆妧却温柔地帮他掖了掖被子:“天儿不早了,快睡吧。”
岑杨刚闭上眼,便听到有嬷嬷进来禀报:“皇后娘娘,陛下独自在门外站了半个时辰,去清凉殿了。”
清凉殿,先帝在位时,那是陈贵妃的寝宫。不过如今住着的,是庆茹。今日她被册立为后,庆嫔也被晋封为庆妃。
穆妧面上毫无波澜:“退下吧。”
嬷嬷把床帐放下,熄了多余的灯盏,只留下床边那一盏,自己默默退下。
“母后为什么不让父皇进来?”烛光下,岑杨纯真干净的眸子看着穆妧,面上似有困惑。
穆妧在榻上坐着,良久才叹息一声:“母后只是,有些累了。”
“是因为母后肚子里的宝宝吗?”他娇嫩的小手抚上了母亲的肚子。
提到孩子,穆妧的目光柔和很多:“阿杨希望这是弟弟还是妹妹?”
“弟弟妹妹我都想要,如果是龙凤胎就好了。”他很贪心地道,说话时眼睛里发着光,似乎在期待着自己多一个弟弟和妹妹,然后自己带着他们玩儿的画面。
穆妧嗔了儿子一眼,用食指轻点他的额头:“你想得倒是多,龙凤胎哪儿是那么容易生的。”
岑杨又想了想:“如果真的只能生一个,那就生个弟弟好了。”
“为什么?”
“妹妹太弱了,还需要人保护,如果生了弟弟,我和弟弟长大后成为男子汉,就可以一起保护母后了。”
穆妧的眼眶湿润了,面上的笑意却越发慈祥:“快睡吧。”
—
清凉殿
没料到此时陛下会来的庆妃喜出望外,她褪去了身上的锦衣,只着了件玫红色半透的衫子,裸露出颈间大片肌肤,欲语还休的样子。
“陛下这一路走来想必累了,喝口雨前龙井吧,臣妾记得陛下以前最爱这个味道,故而亲手泡的。”
岑璋自踏入清凉殿便心不在焉的,面色阴沉沉瞧不出情绪。
他见庆妃奉了茶水,他随手接过来呷了口,却突然震怒,将杯子摔在地上,任由褐色的茶汤四溅:“你的手艺越来越退步了,自己如果做不好这种活儿便不要插手,想讨好朕也该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庆妃被训斥的当场懵了,陛下这火发的没有缘由,明明这茶曾经他最喜欢的,如今怎么就嫌她手艺不精了呢?
变得是这茶,还是人心呢?
听说,今晚椒房殿里的主子把陛下拒之门外了。他便是为此而心中有火,跑来往她身上撒的吗?
庆妃不觉握紧了拳头,眸中闪过一丝怨恨,但很快又被敛去,惶恐地跪在地上:“是臣妾愚笨,惹了陛下生气,臣妾这就再泡一杯新的来。”
她说着俯身收拾着地上的残渣碎片。
岑璋俯视着他,心里却越发烦躁起来。
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大冬天的,他却总觉得浑身燥热,哪哪都不舒服。
可能,是因为今晚娶得不是阿宁的缘故吧。
对,一定是这样的。
他清了清嗓子,怒火消散了不少:“不必了,朕不渴。”
语罢,他率先进了内室。
庆妃缓缓站起来,吩咐下人将地上收拾干净,自己也跟着入了内室,打定了主意今夜要想办法留住陛下的心。
然而等她追到内室,岑璋已经躺在榻上闭目开始睡了。
那样子,分明没有半分想与她发生什么的意思。
她抿了抿唇,站在那儿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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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皇后和庆妃去长乐宫请安时,表现得极为和睦。
漪宁也在场,因为听到了昨夜侍寝的事,她看着穆妧几次欲言又止,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离开时,漪宁奉太后之命送穆妧,庆妃也在后面跟着,几次对漪宁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