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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熙帝去了清池宫一趟,将在椒房殿询问太子的话又复问了大皇子和陈贵妃一遍,再回到御书房时脸色越发阴沉了。

    闷声不吭在大殿内坐了许久,他喊了方德宣去将太子c大皇子c三皇子统统叫了过来。

    岑玮c岑璋c岑琰三人依次站成一排,个个儿小心翼翼,龙案前坐着的男人不发声,他们也就不敢接腔。岑琰先前落马受重伤刚刚苏醒,额头上还缠着白色纱布,惨白的脸色有几分憔悴,但此时也不敢懈怠,强自打起精神站着。

    顺熙帝单手支在龙案上,手里拿着一本奏折,瞧上去倒是认真批阅的样子,但犀利的目光却在扫视着垂首并立的兄弟三人,眸中神色晦暗莫名。

    终于,他将手里的折子搁在一边,清冷的目光直直射向底下的三个儿子,说出的话威严中透着霸气,一声声在大殿内回荡:“老三落马一事朕已查清,太子的那匹马七日前突染恶疾,底下的人害怕受到惩处隐瞒不报,秘密找了御医诊治,原本以为没了大碍,不料狩猎那日又生变故,再次发狂。那马夫朕已命人乱棍打死,此事今后无须再议,你们可听明白了?”

    事情突然演变成这样,三位皇子明显都十分诧异,却也未敢多言半分,只得纷纷低头称是。

    顺熙帝从龙位上走下来,直挺挺立在三个儿子跟前,肃穆的脸上瞧不出情绪,却威慑力十足的又问一遍:“朕方才所言,你们可记下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岑璋等兄弟三人从中听到了些许暗含警告的意味,倒使得他们倒抽一口凉气。

    “儿臣明白!”他们恭谨的齐声应着,各怀心思。

    顺熙帝目光淡淡扫过他们每一个人,转而背过身去:“下去吧。”

    出了御书房,岑玮直接走了,岑璋倒是慰问了岑琰两句,又因马儿受惊一事向他致歉。兄弟二人寒暄两句,各怀心思的告辞离开。

    大皇子岑玮急急忙忙先去了清池宫找陈贵妃,将父皇召见一事原原本本说了出来,想到方才父皇那副要吃人的架势,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双腿也忍不住的直打哆嗦。

    “母妃,你说父皇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岑琰落马一事还真只是马夫隐瞒所致?”

    陈贵妃看着有些木讷的儿子,突然十分认真的又问了一句:“当真不是你对那匹马动了手脚?”

    岑玮无奈的晃了晃陈贵妃的臂膀:“母妃,自打狩猎回来您都问了儿子八百回了,若真是儿臣干的难道还能瞒着你不成?您一直警告儿臣莫要鲁莽出手,儿臣可当真什么都没做过啊。太子那匹马,我连它一根马毛都没拔过。”

    陈贵妃眉头蹙得更深了:“若当真不是你,这事可就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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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琰自打从御书房出来总觉得心神不宁,便借着长浚伯府看望邵恪之的腿伤时,也说起了御书房里被召见一事。

    邵恪之倚在赭色符文图案的迎枕上,左手弯曲支着脑袋侧躺着,拿着书册的右手很随意的搭在大腿的一侧,听着岑琰的描述他神色波澜不惊,只悠悠问他:“这件事,你怎么看?”

    岑琰想了想道:“我总觉得父皇最后那句暗含警告的话并不是在指让我们不要追究此事,可具体是什么,却又说不上来。”

    邵恪之支撑着略微坐直了身子:“殿下想必瞧得出来,马夫不过是这件事的替罪羊。那么,殿下认为他顶替的究竟是谁?”

    岑琰诧异地抬头,这件事他冥思苦想多时,却仍想不明白。只凝眉思索着道:“我猜是有人故意在太子的马上动了手脚,目的是想谋害太子。可那个人一定没想到,父皇突然赏赐了汗血宝马给太子,也没想到太子把自己原来的那匹马转赠于我。”

    邵恪之轻笑着:“照殿下这般推算,你和太子都是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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