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之的声音:“殿下,跳下去,快!”
岑琰来不及思索跳下去会面临什么,下意识的松开缰绳纵身往下跳。赶来的邵恪之先他一步从马背上跳下来,在岑琰落地前用身子挡了一下,多少让他落下来的那股冲劲儿有了缓和。岑琰紧接着从邵恪之身上滚下来,脑袋撞到地上的石头,顿时眼前一黑晕厥了过去。
至于邵恪之,他到底年纪不大,力量有限,方才又用自己的身体去挡了岑琰那一下,此刻被砸得也是不轻,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觉得右腿好似被压断了一般,疼的入骨。
当太子带着侍卫们路过此地时,看到的便是这般触目惊心的一幕——
飞奔的马撞倒在粗壮高大的古树上,殷红的血溅在地面,马夫微弱的起伏着,气若游丝。
离马几步之处,岑琰浑身是伤的躺在地上,脸色白的吓人。旁边的邵恪之,似乎没比他好到哪儿去。
太子蓦然一惊,忙对着侍卫们喝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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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熙帝正带着漪宁策马嬉戏,眼见太子身后的侍卫马背上驼了两个人,他脸上的笑意敛去,眸中闪过一丝凝重,却坐在马背上一动未动:“怎么回事?”
太子翻身下马,对着:“回禀父皇,三弟的马似乎受惊撞在了树上,三弟和邵恪之都受了重伤。”
顺熙帝往那边看了一眼,吩咐道:“找御医给他们医治。”
等侍卫们将岑琰和邵恪之拖走了,顺熙帝如鹰的双目依然紧紧盯着岑璋,静默良久:“老三的马为何会突然受惊,朕记得那马是你给他的?”
顺熙帝下颌弧线绷得紧紧的,一双深沉的眸子凛冽中透着王者与生俱来的威严和霸气,只坐在马背上一动不动便气势迫人。
漪宁坐在他的怀里,清晰感受到一股冷意自脊背传来,她小小的身板儿瑟缩一下,踟蹰着不知该不该替太子说话,最后也只是呆愣愣的表示沉默。
岑璋早已吓得双腿一软,倏然跪倒在地,一脸无辜地道:“父皇明鉴,儿臣的确送了那匹马给三弟,可真的不知马儿因何突然受惊,疯癫伤人。”
太子明显唬得不轻,虽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他的身上早已冒出不少冷汗,能清楚感受到汗水打湿亵衣粘在肌肤上的异样之感。他脸色惨白着,双唇微翕,眼眶里血丝遍布,有晶莹的液体随之滑落。
到底还只有八岁呢,如何禁得住这样的质疑?
漪宁突然扭头仰着巴掌大的小脸儿,软糯糯地开口:“岑伯父,咱们先去看看邵哥哥和三哥哥有没有事吧。”
漪宁的话将顺熙帝打量岑璋的目光唤了回来,那双深沉的眸子明显有了暖色。抱着漪宁利落的翻身下马,再没看跪在地上的岑璋一眼,大阔步去了营帐。
岑琰体弱,若非落马时被邵恪之挡了一下,据御医所言只怕性命难保。如今命倒是保住了,可至今还在昏迷当中。
至于邵恪之,到底年幼,被岑琰砸的那一下着实不轻,直接伤了筋骨,暂时是不能正常走路了。
一场好好的狩猎却出了这样的变故,顺熙帝心情明显很糟,直到回了宫脸色仍是阴沉沉的,阖宫上下连带着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不小心惹了圣怒。
椒房殿里,岑璋跪在皇后跟前哭成了泪人儿:“母后,您一定要给儿臣做主啊,儿臣没有害三弟,我真的不知道那马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疯狂了,真的不是我干的”
皇后拉着儿子站起身在旁边的刻丝玫瑰椅上坐下来,又用丝帕擦了擦他脸上的泪:“都这么大了,遇到事该多动动脑子,你父皇都还没治你的罪,你哭什么?莫要忘了,你是太子,是大夏未来的君主,如此这般让你父皇瞧见了,那才真真让他失望。”
岑璋抽噎着轻轻点头:“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