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景承携竺忻忻率众移步院中, 以近才士。刚坐稳, 就闻稍远处迎风台上筝音轻起, 曲调优美典雅, 节奏舒缓,如珠撒玉盘。
夕阳映照无际绿波的画面顷刻入眼。
晚霞斑驳渔歌阵阵, 偏偏白帆载满丰收的喜悦。渔夫们挥桨荡舟, 乘风破浪。似乎连空气之中都渐渐变的潮湿。
一曲罢, 旖幽起身微微福拜,并未言语。
音之醉, 绕梁三日, 绵延不绝, 回味无穷。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当是为何不见牡丹,原来如此。”伍子墨听罢砸吧着嘴感叹。
一直以为, 牡丹的筝已是绝音难觅, 却没想到,短短年岁, 旖幽就已达如此境界。
姬景焕本还沉醉,却被身边这油盐不进的小混蛋撩扰了兴致。当即嫌弃的不行:“你这不是废话嘛!牡丹只是小小乐奴, 旖幽可是音律大家!那能一样吗!”
“啧。”被如此鄙视伍子墨当然不服:“乐奴怎么了!那可是京都第一乐奴!怎么就不能算音律大家了!音律还被旖幽承包了还是怎么的啊!”
“你丫, ”心中女神被拖云入泥,姬景焕自然不能善罢甘休:“耳朵是不是有问题, 到底听没听见啊?好赖分不清楚?!”
“谁说旖幽不好啦, 我只不过是说牡丹也很好而已。”
“若不比旖幽, 勉强能算很好。若比之旖幽, 难抚其衣衫末角。”
“”伍子墨撇嘴挑眉鄙视回去,卧槽,脑残粉儿。却也还是没再跟他犟。人还能真跟个傻子较劲啊?
可四下皆症,他们这点点动静到底还是引起了姬景承的注意。
“听闻伍先生亦善音律,可否请先生点评此曲?”
“”伍子墨闻言没有搭理姬景承,而是很坦率的看向姬景焕,一副无辜模样,仿佛就是在控诉:你看,不关老子的事,老子什么都没做,是你三哥非要挑老子。你瞅瞅你瞅瞅,开篇儿就来了吧!说了你拦不住吧你还不信,还审犯人似的白审老子那么久,还不让老子好好穿衣裳。
“”姬景焕被嗔的又是一层层的鸡皮疙瘩满身冒。可姬景承既然已经开口,众人也都回神,推是推不掉了,只能轻言:“你随便说说吧,别太丢脸就行。”
“那小的还是别说了。”伍子墨藐回姬景焕一句才又转向姬景承:“三王爷有所不知,精于音律的其实是小人的义妹,蓝翎儿。今日人众,小人实在不敢献丑,若王爷不弃,能否让她代替小人言说两句?”
姬景承闻言转目伍子墨身边婷婷而立的女子,精致是第一印象,就仿若滴露含苞的玫瑰,使人转不开目光,明明知道会受伤,却还是不能不被吸引。
如若之前,辩学之所竟有女子多言,定会被斥有辱斯文。然而今得竺忻忻在侧,潜移默化之中,再不敢另眼小看。
还有姬景焕一个点儿的给他使眼色,那眼眨的,想必会有不少人误会他“眼疾发作”吧。
“既如此,便请姑娘指摘。”
与众才子其实多心有不服,只是碍于王爷已然做主,不能发作罢了。
蓝翎儿摇曳轻步上前福身施礼:“敬回王爷,民女以为,旖幽姐姐此曲甚妙。”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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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确实甚妙,可是,就这么没了?评完了??这算什么!
所有人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再不见蓝翎儿开口,也不见姬景承再言,也没谁愿意以己之身为他人探路,一时之间鸦雀无声。
迎风台上旖幽眼中笑意一闪而过。
姬景承也是吃不透,这丫头哪是什么义妹,分明就是伍子墨的贴身丫鬟,他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