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心头一跳, 迅速扭过头去, 那份惊讶很快就转化为惊喜:“哥哥你醒了?!”
钟云从不知何时已经清醒过来了, 双眸清亮,正含笑看着她。
他点点头, 同时费力地撑起半个身子,显然是要起身,小桃见他动作滞缓,赶紧搭了把手。
在勉强站稳之后, 他拍拍小桃的肩:“不用管我了,去给张医生止血吧。”
小桃忧心忡忡地望了望张既白,又看了看他, 欲言又止。
钟云从知道她在想什么,微微一笑:“放心, 我没什么大碍了, 只是躺了太久, 手脚有点乏力, 缓一缓就好了。”
小桃听他那么说,才略微心安, 立马提着裙子朝张既白飞奔过去。
张医生血流的厉害,把小桃吓得够呛, 好在这里就是诊所, 药品绷带一应俱全, 她定了定神, 娴熟地处理起伤口。
钟云从见那边有条不紊地收拾了起来, 便移开了视线,落到了对面的女人脸上。
在他醒来之时,朱慈就下令停战,室内一片狼藉,却是暂时地安静了下来。
朱慈隔着数米之遥与那个年轻人对视,表面镇定自若,内心却是惊疑不定。
他真的能让她见到亡夫?若是真的,那之后会怎么样?
他是钟云从,还是肖隐?
对方那张与亡夫肖似的脸令朱慈有一瞬间的晃神。
不过那也就是一转眼的事,她眼底的困惑刹那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无波无澜的淡漠。
不,没有人可以替代他。
钟云从见她顷刻间冷了脸,不由得提起了几分警觉,但面上仍是一派沉静,淡淡出声:“朱女士这么大动干戈的,有何贵干啊?”
朱慈扫了眼狼狈的张既白,报以微笑:“你又何必明知故问?”
钟云从眸光一凝,并没有急着回话,反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虽然一众“暗影”成员按兵不动,但要打破这份虚假的和平,也只是她一个眼神的事。
故而,朱慈颇有耐心,因为钟云从在她眼里,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罢了。
钟云从自然不会意识不到自己此刻四面楚歌的境地,不过他并不担心自己,反而忧虑张既白与小桃二人。
那女人不会直接对付自己,肯定是要拿他们来要挟自己。
看起来,他的确是别无选择。
也好,反正朱慈这个女人,他迟早都是要解决掉的。
他清了清嗓子,正要发话的时候,外边蓦然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你还在跟他废话什么?!先把人带回去再说!”
这个声音,钟云从非常熟悉,他往前走了几步,目光很快就和坐在轮椅上的人对上,他并未感到诧异或是愤怒,反倒笑了起来:“原来是您啊您还活着呢?”
他话说的难听,张家和原本面色不虞,可在见到他脸上结痂的红疹之后,又乍然化作了一片喜色:“你你居然活下来了!果然,我当年没看错你就是那个百万分之一的‘变量’!”
他前后一番变化,令钟云从范围不已,也懒得假笑了,冷冷问道:“怎么?你这么开心,是觉得自己有救了吗?”
张家和看得出他眼底不加掩饰的厌恶,却是不以为意地笑道:“再怎么说,我对你也有养育之恩在,而且我也从来没亏待过你吧你救我一命,就当是还了我这份恩情。”
钟云从面无表情地剜了他一眼,然后侧过脸看着神情莫测的朱慈:“朱女士,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朱慈秀眉微挑:“哦?”
钟云从微微一笑:“把张家和交给我,你的那个心愿,我也会满足。”
朱慈闻言,轻提唇角,转过头去,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