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了腕表之后, 中年男子递给他一块标了数字的号码牌, 随手一指:“您可以自由挑选了, 挑好了就到那边的解石机边上, 等着切吧。”
钟云从捧着标牌瞠目结舌:“我交了那么贵重的东西,就给一块牌子啊?你们也太随意了点?”
中年男子闻言打量他几眼, 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小哥, 您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
“呃我是第一次过来。”他没好意思直接说自己真的不知道,于是回了句含糊其辞的, 不过对方很精明,一听就知道这小年轻连半桶水都没有,估计对翡翠也知之甚少, 也不知道跑这儿来瞎凑什么热闹。
不过有钱赚他自然不会拒绝:“咱们这儿本来就是偷偷摸摸的您知道我意思吧?”
钟云从见他面上带着笑, 但语气里透出了几分警告的意味,登时就反应过来了:这里是黑市, 不纳税的那种。
他赶紧点头:“啊,明白,明白了。”之后又加了一句:“放心, 我一定会保密的!”
中年男子笑着点点头, 走开了。钟云从长长地舒了口气,正要弯下腰挑选毛料,却又被人拉住了。
他无奈地回头, 这一次却是小桃。
她那张清瘦的脸绷的很紧, 细眉微蹙:“这个风险很大的, 你要三思啊。”
钟云从知道这姑娘担心自己, 安慰地朝她笑了笑:“放心吧,我有数的。”
小桃却愁容不减:“你会看吗?我听说这个很难看出来的。”
钟云从挠挠头,神秘兮兮地凑到她耳边,套用了先前场口那位胖老板臭骂他的话:“我啊,屁都不懂。”
小桃面色微变,张口欲言,却被钟云从嘘声打断:“但是,我会变戏法啊~你就睁大眼睛看着吧。”
那姑娘真的瞪圆了眼睛,一副好奇满满却又不敢问的样子,钟云从莞尔一笑,转身开始挑选毛料。
其他的人都捧着石头细细观摩,手里还抄着强光手电筒,对着皮壳照个不停,一副行内翘楚的模样,嘴里还念念有词:“你看这里的松花,这么密集,还是松针状的,出绿的概率绝对高!”
“我这块上头有好几条蟒带!有两条还长在松花上,肯定有绿!”
“我这个这才好呢!整块都包着廯儿,廯上也有几朵松花,绝对的上品!”
他们嘴里蹦出的词儿钟云从一个都不懂,什么“松花”c“蟒带”c“廯儿”的,跟天方夜谭差不多。
虽然他一窍不通,可他能作弊啊。
真是不好意思了各位,小爷天生就是最强王者,跟你们这些青铜小学生不是一个层面的。
尽管内心快嘚瑟的上天了,但钟云从还是比较收敛的,他也装模作样地往毛料上泼水,完了拿着强光电筒来回照。
其实他什么都没看出来,完全是借机触摸毛料,发挥他的特殊天赋。
他前前后后摸索了不下四五十块,其中不乏藏着绿的,但钟云从都不太满意,翡翠这东西种水很重要,他抵了那么有纪念意义的名表,怎么着也得换回个物超所值的。
钟云从不懂翡翠,但也能从所感知到的各异的绿色里分出高下——颜色深浅c杂质多寡以及通透程度都是浅显的判断标准,虽然简单粗暴,但还是挺有效的。
差不多两个小时过去了,他觉得手指都要磨的起泡了,心说这淘金果然没这么容易。
他用的时间很长了,不过还好,也很少有人在一瞬之间定乾坤的,同他一般磨磨蹭蹭的,也大有人在。
钟云从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一块次等料,视线又落在了旁边的一块半米高的毛料上,它块头不小,目测得有几十公斤重。
他看着就觉得累,别说,他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