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 也就半死不活吧。”苏闲说话的时候, 钟云从诧异地发现他微乱的发脚竟然是逐渐浮现的, 像是被人一笔笔勾勒而出。
苏闲把他的疑惑看在眼里, 轻描淡写地带过:“隐形术,跟一位同事学的。”
钟云从咋舌, 心说这种这还能学的?那他能学吗?
这种不靠谱的念头也就是一闪而过, 苏闲右眼上带血的纱布令他惊心不已,他还没来得及宣之于口, 就被对方挡了回去:“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先想办法逃吧,我看看怎么把你弄出去”
他话音未落, 忽然有脚步声响起, 钟云从骤然变色:“来不及了!”
苏闲冷眼望去:“那就兵来将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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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物的副作用过去之后,盈盈很快就从昏迷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她睁开眼,“变色龙”那张放大的脸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她面色一沉, 后者反应过来, 急急忙忙地与她拉开距离。
她坐起来,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后脑,周身无力, 连张嘴骂人都觉得费劲。
看来下次不能吃那么多了张既白那药的后劲太大了。
她心事重重地垂着眼, 沉默寡言的黑袍人适时地递了杯水给她, 她接过来, 一饮而尽,片刻之后倏地想起了什么:“钟云从呢?!”
“变色龙”上次被苏闲一刀割喉,虽然性命无碍,却伤了声带,目前基本处于哑巴的状态,他打了几个手势,告诉她,那小子还在隔壁房间里当着缩头乌龟。
盈盈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但仍然不太放心,她下了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了房门,“变色龙”自然也跟了上去。
她返回到那间简陋的囚室,钟云从果然还保持原姿势缩在角落里,看起来状况不太好的样子。
她的另一位下属,那个黑袍女正在一旁看守着。
盈盈瞥了她一眼,冷淡地问道:“他还老实吧?”
黑袍女点了点头。
盈盈松了口气,她轻轻地走过去,俯下身探了探他的额头,面色有了微妙的变化:“烧的好像又严重了些,都说了,让你别胡思乱想,好好静养,你就是不听。”
钟云从掀了掀眼皮,没有说话。
盈盈又恢复到巧笑倩兮的模样:“你可要好好地活着,我还指望你”
只是一句话还没说完,整个屋子忽然剧烈地颤动了一下。
女孩大惊失色,霍然起身,向身边人发问:“怎么回事?”
黑袍女连连摇头,“变色龙”的反应相当快,立刻奔到了窗边,随后一边“啊啊”怪叫,一边飞快地打起了手势。
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手势晃的盈盈心烦意乱,她拧起细眉,正要说些什么,脚下却又是一个趔趄,方才的震动卷土重来。
尘灰簌簌落下,天花板出现了裂痕,这所破败的房子岌岌可危,似乎下一秒就能坍塌成一堆废墟。
盈盈的面色阴的能滴出水,她索性自己跑到窗前往外瞧了一眼,正好瞧见一个身着藏青色制服c眼歪嘴斜的年轻人手里捧着个巨大的雪球,跃跃欲试的模样。
盈盈认得他,他的外号叫“项羽”,是个一身怪力的家伙。毫无疑问,投石问路的就是这家伙了。
而他的身边,还有不止一个穿制服的家伙。
她巡视了一番,终于在人群里找到了苏闲,他的双手揣在大衣的口袋里,侧着脸同一个下属说着什么,看起来毫发无伤的模样。
她咬了咬牙:没弄死他也就算了,居然连一点伤都没受吗!
盈盈很快回过神,既然他们能找到这里,说明高若雪已经暴露并且被治管局的人控制了。
那个废物!
她的指甲陷进了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