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你好像一点都不难过呢,该吃吃,该睡睡,我还以为你们关系匪浅呢。”
她意图往伤口上撒盐,可惜钟云从的反应很冷淡:“你这孩子真是喜欢胡思乱想,我跟他也就认识十来天,非亲非故的,有什么好难过的。”
她斜乜着他,似笑非笑:“是吗?希望这是你的心里话,而不是强颜欢笑。”
“你都和他认识十几年了,你都还没伤心,哪轮得到我呢?”
盈盈收起了那点笑意,冷哼一声:“之前还真没看出来,你挺能说会道的。”
“不仅如此,我的直觉还很准。”钟云从莞尔一笑,“要是那家伙真那么容易死了,他就不是苏闲了。”
女孩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紧绷的直线。
须臾,她又勾起嘴角:“不得不承认,这也是一种可能性,还好我已经做好了应对措施不过我们就不提他了吧,说点别的?”
钟云从欣然同意:“好啊,那不如来谈谈你吧。”
小姑娘苦恼地蹙起眉:“你的好奇心真是旺盛啊,都说了,了解太多我的事,对你没有好处吧?”
他反问:“如果我闭上嘴的话,你就会放了我吗?”
盈盈眉宇舒展,笑了起来:“不会。”
“那不就得了。”钟云从提了下嘴角,但旋即笑意泯然,“你杀的那些人,每一个都和苗女士有点牵连,你是刻意在栽赃她吗?”
她足足盯了他有一分钟那么久,才浅浅一笑:“是又怎么样?”
钟云从的嘴唇动了动,又被她漫不经心地堵了回去:“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就是些陈词滥调,不用说了,我不想听。”
他被噎的一口气接不上,一时无语,过了一会儿,才有气无力地问:“你晚上不会做噩梦吗?”
盈盈背过身,留给他一个逆着光的纤细背影,声音淡淡:“她一直希望我过得好,现在我很开心,她会为我高兴的。”
钟云从注视着那个背影,目光渐冷:“哪怕是以她的死为代价?”
“我说过了吧,她已经进入了发病期,谁也救不了她。自杀,反而是一种解脱。”她笑起来,“我是在救赎她。”
“少自说自话了,她根本不需要谁来救赎。”他冷冰冰地驳斥,“需要救赎的人,是你自己吧?话说回来,你那些陷害栽赃的伎俩都粗浅得很,你还真当自己多么聪明绝顶了?”
盈盈反唇相讥:“我这么粗浅的伎俩还不是成功了,这是不是说明你们已经蠢到无可救药了?”
“你好像还不明白一件事情,你那些不入流的障眼法之所以能够糊弄到人,那是因为你糊弄的对象,一个苗女士,一个苏治安官,他们都因一叶障目了。”钟云从叹了口气,“说到底,你能这么有恃无恐,肆无忌惮,还不是依仗着他们对你的感情?”
盈盈的怒形于色,她随之做了个深呼吸,一呼一吸之间成功地压制了自己的怒火,情绪平复了许多,她的唇边又带上了惯有的浅淡弧度:“这是个悖论,我们谁也无法说服谁。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我们还是来聊聊你吧。”
钟云从没好气地别过脸:“真是不好意思,我一个正常人跟精神病没什么好聊的。”
“正常人?”女孩子咯咯发笑,“你以为,你是正常人?”
钟云从对于这种程度的嘲讽无动于衷:“反正比你正常。”
“是了,我们这些人,在你这个外来者的眼里,都是一群怪物”
他一声轻嗤:“不用拖其他人下水,我只针对你。”
被中途打断的盈盈并没有动怒,反而保持着微笑:“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这里,区区一个我,就足以让你大惊小怪吗?放心吧,你如果有命活着,还会遇到更多比我疯狂得多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