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若雪似乎是迟疑了一下, 旋即却是闭上了眼睛:“你们不用白费心机了, 我不会告诉你们的。”
对于一个把自己当人体炸/弹的女人, 苏闲早就知道她很难搞, 只是没想到这么难搞。
“我不知道我们治管局怎么得罪你了,你不惜把自己当诱饵, 想让我们粉身碎骨, 不过在那之前,你还是把你的两个孩子送走了, 说明你对他们还是有母子之情的吧?”苏闲苦口婆心,“所以,我最后再问你一次, 即使赌上你儿子的性命, 你也不肯松口吗?”
高若雪如同泥塑木雕,不为所动。
苏闲摇摇头, 有些疲惫地按着太阳穴:“动手。”
一直默不作声站在两个男孩身后的男子,瞥了一眼发号施令的人,随后手里便多了一把清亮的匕首。
高若雪的眼皮不易察觉地跳了一下。
那个人的手指很灵活, 他手持利刃, 在她的大儿子身前比划了一下,似乎是找准了位置,满意地点点头, 指尖微微一动, 锋利的刀尖便没入了男孩的前胸。
“啊——!!!”剧痛之下, 少年痛呼出声, 几乎要震破屋顶。
男孩的胸前不断有血花冒出,情形很是凄惨,苏闲面无表情地看着,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他知道自己的手段卑劣,但如果不这样,会有更多无辜的人遭殃。
他眼角余光掠过高若雪的脸,对方依旧紧闭双目,面无表情,可他注意到了她颤抖的手指。
第一刀,第二刀,第三刀少年胸前血流如注,血水滴滴答答地淌了一地,他面如纸色,半死不活地瘫在椅子上,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
至于他的弟弟,几乎已经魂飞魄散,偏偏还有人说了一句:“下一个就是你了。”
他两条腿抖似筛糠,一个没控制住,竟然尿湿了裤子。
高若雪始终不曾睁眼,却是牙关紧咬,呼吸急促,对于儿子的痛苦并非一无所知。
苏闲见状,使了个眼色,项羽会意,麻利地割断了小儿子的绳子,那孩子立刻连滚带爬地来到了母亲脚边,他抱住高若雪的膝盖:“妈!您要看着哥哥死吗?您救救我们吧”
恰在这个时候,大儿子又不知道被扎到了哪里,整个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你们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啊——!!!”高若雪毫无预兆地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在两个儿子的眼泪与鲜血面前,她的铁石心肠终究是被击碎了。
她随着椅子一起栽倒在地面上,脸浸在她儿子的血水里,先前决意的自爆的勇气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她看着奄奄一息的儿子,声嘶力竭地扯着嗓子:“我说!我说!放过他”
苏闲一抬眼,那个差点把匕首舞出一朵花的男人适时地停了手,他垂下眼睑,盯着薄刃上坠落的血滴,唇边浮起了愉悦的弧度。
苏闲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转而望向近乎崩溃的高若雪:“说吧。”
情报到手之后,苏闲命人把那三母子都带走,该关的关,该治的治。
而后揉着发昏的头来到某人身旁:“让你配合一下,你还乐在其中了是吧?”
那人正在摘手套,他此时没有戴眼镜,看起来和平时似乎有些不一样——约莫是更变态了一些。
“有本事的话,你自己来啊。”医生神色冷漠,“何必拜托我。”
苏组长败下阵来:“是,谁让我分不清重要脏器之间的缝隙,没法连刺十几刀又避开人体要害,顺便事后还能紧急治疗呢?可不得麻烦您了。”
张既白把白手套卷成一团顺手丢进了脚边的垃圾桶:“知道就好。顺便有句实话我不得不说——你们的制服真的很难看。”
苏闲的嘴角抽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