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盈盈冲他甜甜一笑,正要说些什么,目光却被一个鬼头鬼脑的人影给吸引了,钟云从也看见了,他皱起眉:“这家伙是谁啊?躲在门外干嘛?”
大概他们这边的楼梯间本身处于那个方位的视觉盲点,光线也暗,加上对方又提心吊胆的,根本没注意到这里有人。
盈盈瞥了一眼,收回了视线,声音有些冷淡:“是住在二楼的李叔,大概是想看热闹吧。”
钟云从敏感地听出了她语气里微妙的变化,试探地问了一句:“你好像不太喜欢这位邻居?”
女孩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紧绷的直线,须臾,才用堪称冰冷的声线告诉他:“是,我讨厌他,他对我母亲一直心怀不轨。”
“这”钟云从实在是不知道答这一题,总不能对她说,“对你母亲心怀不轨的臭男人多了去了,你要看开点”这种屁话吧?于是干脆闭上了嘴。
恰在此时,那个兔头獐脑的李叔不慎被屋子里的项羽抓了个正着,没过一会儿,苏闲也跟着过来了,他们之间对话的内容,他基本也都听到了,大意就是李叔在为苗女士喊冤,可惜拿不出什么实质性证据,而项羽那帮子人,当然不会相信他。
没过多久,干瘦的中年男子就被扫地出门了,临关门前,他听到苏闲那句半是调侃半是威胁的话语,不由得转头跟盈盈打听起来:“怎么,还是位妻管严啊?”
“他的老婆脾气很大,”小姑娘斟酌着用词,微弯的唇角却还是透露了一点讥讽的弧度,“李叔稍不顺她心意,整栋楼都能听见他挨打的惨叫声。”
赤/裸/裸的家暴啊钟云从咧了咧嘴,对于那位倒霉的中年男子给予了十二万分同情。
不过,他并没有从李叔的身上看出盈盈所描述的那种猥琐不堪,无论是方才他与治安官们低声下气的对话,还是蔫头耷脑的个人形象,他想,也许李叔是对苗林芝存在某些特殊的情感,但肯定不是盈盈想的那样。
他正琢磨着怎么扭转小姑娘的偏见,没想到苏闲带着项羽和“贵宾犬”两位下属也跟着出来了,“贵宾犬”小巧的鼻头动了动:“哟,预备队小哥还在啊——”她还没说完就打了个喷嚏:“阿嚏——我操!这鬼香水味怎么还没散?!”
苏闲朝楼梯间的方向看了看,钟云从和盈盈走了出来,前者向“贵宾犬”抗议:“女士,在未成年人面前注意下素质哈。”
满头卷毛的小个子女人尴尬地打了个哈哈:“我这不是不知道嘛”而后上下打量着小姑娘:“不过你身上怎么有股香味?”
钟云从不明所以,苏闲则是面色微变,盈盈抬起胳膊嗅了嗅,难为情地说道:“应该是沾上我妈妈的香水味了她总是喜欢喷这些。”
项羽沉声开口:“错不了了!”
苏闲瞥了一眼惊疑不安的女孩子,立即指挥道:“钟,你带盈盈回住处,先照看她一晚上。”
盈盈的眼睛里弥漫着恐慌:“为什么?你们要带走我妈妈吗?你们已经确定是她杀的人吗?”
苏闲侧过身去,避开她的眼神:“现在还不确定。但就算如此,她也不能继续在这里待着了——她已经发病了,不是吗?”
小姑娘愣愣地盯着他,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件事。
“听话,跟他走吧。”苏闲只是这么对她说,她面色苍白,近乎麻木地问道:“所以说,你们要把她丢到西城吗?”
没有人再回答她这个问题,钟云从暗自叹了口气,拉了拉她的手,她却一动不动。
苏闲他们没有继续驻留,他最后看了一眼钟云从,确认对方领会了他的意思之后,便同两位同僚一起下楼了。
“头儿,你和嫌疑人貌似关系还不错啊?”项羽支支吾吾地开口了,苏闲头都不回,冷冰冰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