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学画画,大学的专业是插画。”面对小姑娘崇拜的眼神,钟云从一再被被打压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满足,“刚也是闲的无聊,随便画画。”
盈盈很捧场:“随便画画也很棒呢!”
张既白的重点却落在了别处:“你上过大学?”
钟云从警惕地望着他:“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哥看起来难道不像个文艺青年吗?”
“他只是羡慕你而已。”苏闲的声音懒洋洋地传了过来,介入了这场闲聊,钟云从小心翼翼地望过去,心里不是不打鼓的。
盈盈转过头去,看到苏闲缠着厚厚纱布的左臂,她眼里的那点笑意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诧异地捂住嘴:“闲哥哥你的胳膊”
“受了点小伤。”
看起来苏闲的情绪已经调整好了,他的表情和他的声音一样平和,他朝小姑娘笑了笑,那笑容甚至可以用温柔来形容:“怎么了?你母亲的药又吃完了?”
她的脸上罩上了一层与年龄不符的忧郁:“嗯。而且这一次过来,还想跟医生讨一点伤药。”
张既白闻言侧目,苏闲在确定女孩身上并没有外伤之后,神情也并不轻松,他问:“你妈又怎么了?”
“她和楼上的胖大婶”小姑娘努力地遣词造句,斟酌着用语,“起了一点冲突,她们都受伤了。”
苏闲也是那栋居民楼里的住户,对于那两位不太和睦的邻里关系也多少有点了解,大致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问明白了缘由之后,他没怎么放在心上:“哦,谁吵赢了?”
盈盈显然并不觉得这件事好笑,她的小鼻子皱了起来:“两败俱伤,我妈妈的脸被抓伤了,而胖大婶”
“胖婶怎么了?”
“她的鼻子被我妈妈咬伤了。”
盈盈说完之后偷偷看了一眼苏闲,她在观察苏闲的表情,果不其然,他皱了眉:“这就过了吧?”
小姑娘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我会给胖大婶赔礼道歉的。”
她早熟的模样让苏闲心里发沉,有些话堵在嗓子眼儿里,他不忍心说出口,张既白却要坦率得多,他直接告诉小姑娘:“怕是没那么简单,市民们对‘咬人’一类的事件很敏感,八成会把此事报告给治安所。”
女孩子顿时慌了神,她的眼神漫无目的地飘了一圈之后,最后还是落在苏闲那里,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攥住他的手:“闲哥哥,你要救救我妈妈!”
苏闲抚了抚她的发顶,温言安慰:“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最多关一阵子吧,她也习惯了不是吗?”
盈盈仰起脸看了他一眼,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低下头,闷闷地回了一句:“嗯。”
张既白把备好的药品交到她手里,小姑娘临走的时候又恢复成平时可爱的常态,向每个人挥手道别后,又朝钟云从甜滋滋一笑:“云哥哥,你画好之后,能送给我吗?”
钟云从哪有拒绝的道理,立马拍了胸脯保证:“没问题!画好之后就送你了!”
盈盈心满意足地离开了,钟云从的笑容却垮了下来,他回过头看着苏闲和张既白,欲言又止:“她母亲该不会是”
他没有把那两个字说出口,其实“病变”的概念对于他仍旧是模糊的,可他亲眼见过发病之后的模样,虽然迷雾笼罩尚有许多事没弄明白,可心理阴影却是实打实存在的。
苏闲低垂着眼,却掩不去他目中的忧虑,钟云从问的正是他所担心的,关几天当然是小事,可如果被发现有病变的先兆,事态就不会他们能控制的了。
“现在不好说。”张既白回答了钟云从的疑惑,“只能说有这个可能存在,毕竟她年龄也到了。”
这话让钟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