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也知道这样的局面怕是还要再持续一段时间,忧心之余便叫霜叶每日都去大厨房走一趟,虽然没有正式接过来有关家中饮食采买之类的事情,但也查问一圈老太太和父亲,还有弟弟妹妹那边的饮食,是不是安排合适等等。
几日之后,俞菱心便听说,旁人倒还好,只是父亲俞伯晟那边近来常常晚归,又在书房之中熬夜很晚,叫了宵夜点心也不过稍稍吃用一些。侍妾吕氏和通房红杏都去送过些汤水饮食,但很快就被父亲打发出门,也没有在苏氏不在的时候得了什么便宜。
初时俞菱心以为这是因着父亲过于惦记着被养病的苏氏,后来想想又不太对。因为父亲与继母苏氏这些年来虽然相处和睦,却也不是当真如何情深意切的恩爱无双,只看府里还有姨娘吕氏和黄氏,再通房红杏与绿柳就知道了。
尤其刚刚在冀州工程之事的整月劳碌,父亲应当还是十分疲惫的。这样的情形下仍旧每日晚归又很晚休息,还是应该着落在衙门公务的压力上头。
若当真如此,俞菱心就更担心了。
上辈子她被母亲齐氏强行带到江州之后,父亲自然是写了好几封书信c也曾经打发过人到江州,试着接她回京的。
但那些种种尝试到了天旭十五年就停了,并不是因为一再被撒泼耍赖的齐氏阻止而放弃,更主要的原因是皇子们的夺嫡之争到了天旭十五年就已经激烈非常,连俞伯晟在工部的职任都风雨飘摇,俞家也是前程难料。
因而那个时候俞伯晟一方面是难以分心,一方面多少也有些盼着俞菱心在京城之外或许还能保全平安。
所以俞菱心此番重生回魂,除了要留在京中重续与祖母和父亲的天伦亲缘,最重要的挂心之事就是要帮助父亲,以及整个家族在这场即将到来的风云翻转中得以保全。
虽然她模糊记得,前世里父亲的仕途是从天旭十五年,也就是一两年之后才开始有了变故,但既然她与荀澈都是重生再世的人,谁知道还有没有旁人。
以及,这朝政局势的翻转,又会有什么新的变化。
退一万步,就算没有旁人,荀澈也绝对不会没有动作的。
马车轴断了?
再也没有什么能比这句话更讽刺了。
齐氏怔怔的甚至有些反应不过来,都不知道自己的脸色在这一刻到底有多么滑稽与难看。
今日不顾嫂子昌德伯夫人寿日的体面,在齐家二门上这一通拼死拼活c动手动口的大闹,归根结底还是得要让俞菱心一同登车回到寇家,才能有随后的打算种种。
但是,那总得是自己有辆能用的车才行呀!
一时间,所有的叫骂争吵都好像变成了铺天盖地的讥笑讽刺声,打在她脸上。
而鲁嬷嬷顾不得脸上犹自红红的巴掌印,就赶紧去与小厮反复确认马车的情形,又急又骂的闹个不住,最终还是颤巍巍苦着脸重又回禀齐氏:“太太要不,跟伯府借——”
“啪!”齐氏反手就是一个耳光,大约是心中实在怨愤的狠了,又不好当着亲戚家的子侄再去撕扯俞菱心,满腔的愤怒c丢脸c憋屈就都泻在了鲁嬷嬷脸上:“怎么办事的!不长脑子是不是!还是驾车跟车的没长眼睛,连辆马车都看不住!平素里的饭都是白吃了喂了狗吗!一个个天杀的贱材!”
鲁嬷嬷有冤无处诉,这回脸上两边都是巴掌印子了,倒是对称的红扑扑,什么陪房管事硬挺腰子的老家仆,几辈子的老脸都算是丢了个殆尽。
这时昌德伯府的大少夫人朱氏终于赶了过来,到了院子门口见了这个场面也是一惊,但路上也听管事媳妇提了几句,再者昌德伯府上下也是人人皆知齐氏这位三姑奶奶的火爆脾气,因此不拘心里是几分惊吓几分鄙夷,面上还是满陪着笑意上前:“姑母怎么动这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