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婴偏过头,舌尖从对方的指腹前擦过,带出银丝。
她隐约听见了洗手间门口传出来的响动,像是门把手的咔嚓声。
白婴向后踏了一步,面色不动,平静解释道,“我在里面摔了一跤。”
汤湣眼神从门上一扫而过,意味深长,神色称不上友好,“是吗?”
他冰凉的指腹按压在白婴的下巴上,头凑近,在女孩儿的耳边低语。
“如果下次再跟里面的认碰面的话,你看看你叔叔会不会再出一场车祸。”
白婴耳朵尖抖了一下,原本无所谓地神色变了,她看着汤湣半晌,然后妥协地垂下眼帘,慢慢地嗯了声。
“前提是他不来找我。”
汤湣这才温和地勾了勾她的脸颊,笑着说,“他马上就会被安排出国,恐怕在我们结婚之前是无法回国了。”
这话是对她说的,何尝不是对门内的人说的。
白婴盯着男人的眼睛,还是忍不住嘲讽道,“你可真是位好父亲,汤景泽是沉晚给你戴的绿帽子吧。”
要不然怎么会抢自己儿子的心上人,还一点愧疚心都没有。
汤湣却是不在意地笑了笑,看向窗外的绿葱葱的树丛。
不要汤景泽的并不是他汤湣,而是沉晚。
而且,他看向面前的少女,怜爱地摸了摸对方的头,“只要你不给我戴绿帽子就好了。”
说完不看白婴惊讶的表情,转身就准备离开。
“我在外面等你。”
白婴看着对方远去,男人的背影依旧地挺直,顶着一片天,仿佛刚才看见的那一抹孤寂只是人的错觉。
白婴和打开门的少年对视了一眼,神色平静默然,没有再说一句话,随后跟着走了出去。
一切都在不言中。
如果对方知道该做什么,白婴就不需要太操心了。
汤景泽站在她身后,紧握着门把手,然后转身一脚踢在了旁边的墙上,怒吼了一声。
门外的车已经少了一大半,大多人只是来吊唁,鞠完躬就离开了。
上了车,汤湣正阖着眼皮小憩。
她对李秘书点了点头,车子驶了出去。
车内很安静,她把头靠在车窗上,吹着风,看见后视镜的时候却是一愣。
有一辆车一直在跟着他们。
她的记忆力很好,那辆车她在宾馆门口的一个树荫下见过。
她看了眼汤湣,没说,看着跟在后方的车眯了眯眼。
一路跟到了医院门口,那辆车停在了他们不远处。
“先生到了。”李秘书回过身对汤湣说道。
汤湣睁开眼睛,眼睛清亮的不似刚睁眼。
“我先走了。”白婴收起手机说道。
汤湣拉住了她,叫了一声副驾驶座上的李秘书。
对方递过来一个纸袋。
她神色不明。
“这是?”
“手机。”男人声音低沉。
她皱眉,“我手机还可以用。”
汤湣说道,“还是换了好。”
“新的手机卡已经装进去了。”
白婴露出抵抗的神色,“我并不想换。”
她知道对方是不想让汤景泽和她联系,但这手机里面有没有装什么东西她也不好确定,可不敢用。
汤湣把纸袋递给白婴,出乎意料地也没有强迫。
“先拿着。”
她这才拎在手上,正准备开门的时候,身后的男人却低声说道,“等你二十岁,我们结婚吧。”
他刚才细想了很久,白婴还小,心性不定。
而有时候婚姻是一座牢笼,至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