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徐焰此刻有些呆若木鸡的眼神,已经敛去身上剑意的赵白莲同样将目光望向了眼前这片剑崖,眼神中带有丝丝怀旧的意味。这座剑崖上的七道剑痕,在他继任莲花宗主至今已有十余年的时光里,他早已看过无数次,但不管看上多少遍,在他心中依然还会对此感到肃然起敬。
赵白莲开口问道:“你可知道,在崖壁上留下这七道剑痕的人是谁?”
徐焰自然无从得知这个答案,摇了摇头。
赵白莲主动解释道:“这是我莲花宗第八代宗主留下的剑痕,也就是我的师父。”
徐焰听到这个答案,瞬间便联想到了什么,有些惊愕道:“第八代宗主,那不就是五十年前”
赵白莲转身看向他,点点头道:“你猜的没错,莲花宗的衰败,就始于我的师父。”
徐焰忍不住问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才使得宗门演变了成今日这个局面?”
赵白莲叹了口气,抬头望向眼前这座看不见尽头的山峰,声音有些微颤道:“其实这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秘辛,因为我师父于五十年前,突然陨落在了这座主峰之上。”
徐焰皱了皱眉,问道:“仅仅只是师祖一人陨落,应该不至于让整个宗门如此伤筋动骨,元气大伤吧?”
赵白莲眼神复杂地看了徐焰一眼,突然脸色变得有些寒冷道:“不错,仅仅只是我师父的陨落,还不至于此,可就在他老人家陨落后,宗门里紧接着就出现了潜藏已久的叛徒,那人是我师父的师弟,他实力高达八层楼巅峰,仅次于我师父,之后不仅夺走了我宗最为珍贵的剑经,同时还挑起了一场大战,最后他凭借一己之力,不惜以燃烧自己气血为代价,硬生生将自身境的界提升到了九层楼,亲手杀掉我宗春夏春秋四派的四名太上长老,以及座下资历深厚的长老多达十数名,使得一夜之间,我莲花宗上三境的剑修乎死伤殆尽,并且他还冒死带走了剑经,逃离了莲花宗。”
徐焰听到这个结果,不免有些唏嘘,如此折损,即便是对莲花宗这样的大宗来说,确实也是难以承受的巨大打击了,他继续问道:“那后来呢,为何莲花宗又会不断的衰败下去,面对如此局面,宗门里总该有人站出来收拾残局才对。”
赵白莲神色黯然,继续说道:“此事过后,自然有人要试图站出来收拾烂摊子,可在莲花宗失去如此多的核心力量后,仅凭个人之力,已经有些力不从心,而且最要命的是,就在此事发生大约三个月后,王朝那边便派来了使者,要求我宗派出大批内门弟子以及长老前赴北部的旱州,抵御冰原向南奔赴而来的兽潮。”
“作为由王朝供给的剑宗之一,对于王朝命令自是不可忤逆,至此,我莲花宗的核心力量等同于彻底被抽空,使得那些在灵州境内的剑宗,也开始对我宗虎视眈眈,想要趁机分上一杯羹。一开始倒也罢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且同为百山祖中的剑宗,它们大多刚刚新建不久,倒也不能拿我宗如何,可在后续的几十年里,乃至一直到今日,那些剑宗依旧通过源源不断安插暗棋的方式,将弟子安插到我宗的四派里来,使得本是同为一宗的弟子,变得渐渐人心不齐,各怀鬼胎。”
说到这里,赵白莲已是怒不可遏,愤然道:“倘若不是宗门里的某些人唯利是图,那些宗门本没有机会将门中弟子安插进来,可一旦破了这个例,就注定将会一发不可收拾,甚至某些人为了想要当上一宗之主,更不惜付出宗门所拥有的诸多利益,来换取其它门派给他的补给,这无疑又使得我宗的衰败程度被大大提升,同时也使得后来的第十代宗主开始,不得不接受那明知是为了故意削弱我宗实力的百山春猎。”
徐焰听完这些,已是完全不知如此作答。
赵白莲收回目光后,便平复下了心中的情绪,又道:“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