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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飞机落在跑道上的那一瞬,还有些颠簸的机舱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还有轻轻的欢呼声。仔细听,还有微弱的哭泣声。

    郑重和尹靓紧紧地抱在一起,旁若无人地忘情热吻起来。

    常鸣迫不及待地打开手机,想要把自己已经安全抵达北京的消息告诉孙赛赛,还要告诉她这一路发生的事。

    可接电话的却是一位陌生的女性,她在电话里说她姓张,是孙赛赛的朋友,陪她在帕米尔一带游玩。

    接着,张女士简单跟常鸣说了孙赛赛有一些高原反应,正在送往医院的路上。

    得知孙赛赛在高原得了病,常鸣心里一沉,在机场就向唐志伟请假,说要立即去新疆,探望患病的孙赛赛。

    唐志伟准了他的假。常鸣在机场直接办票飞往新疆。

    尽管他并不清楚孙赛赛的病情,但她连他的电话都不能直接接,可想而知病得不轻。

    常鸣心里充满了懊悔,他不该答应孙赛赛去那个遥远的地方,他了解孙赛赛天生喜欢冒险,对于任何危险她内心里本能地没有惧怕,反而特别喜欢面对各种各样的挑战。

    之前其实她已经遇到过很多次危险,几乎每一次都让她吃了不少苦头。但她似乎不以为意,依然不断地挑战自己。但愿这次她能够遇难呈祥,逢凶化吉,转危为安。

    常鸣心如乱麻,手足无措,冷不丁想起在网上曾看到有人说,念诵能够帮人辟邪脱险。等飞机的时候,他对着手机,不停地在心里默默念诵,然后再回向给孙赛赛。目前他能做的,似乎只能是这个了。

    孙赛赛从山上下来的路途并不顺利。救护车只走了一半的路程,就因为突发的雪情,而无法继续下行了。

    碰巧这附近的哨卡有一个直升机停机坪。

    随行的边防战士告诉库尔班,他马上呼叫直升机赶过来,继续把病人往下送。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上午应当就能够赶到南疆军区总医院。

    这个时候,孙赛赛的情况愈发不好了,嘴唇和脸色都开始发紫发青。之前呼吸顺畅时,她还能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现在已明显能感到她呼吸吃力了,只有咕噜咕噜的艰难喘息声音。

    张老师急得在一边直抹眼泪。库尔班焦躁地把头上的帽子拿在手里不停地揉。

    随行的军医说话有些结巴,他费力地不断嘱咐护士用有限的设备,给呼吸困难的孙赛赛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张老师就是在这个时候接到常鸣打来的电话的。

    她什么也不敢多说,只是告诉常鸣,孙赛赛在高原得了病,正在救治当中。

    到底是子弟兵啊!在高原的寒夜,直升机愣是飞过来了。

    张老师激动地冲着直升机喊:“子弟兵万岁!你们太可爱了!谢谢你们!”

    库尔班把手里揉搓了半天的帽子戴在头上,偷偷用手把眼角的泪水抹去。

    直升机上坐不下太多人,只能让军医和护士跟着一起走,其余的人,包括库尔班和张老师只能坐救护车原路返回。

    直升机起飞一阵后,孙赛赛苏醒过来。她想找库尔班和张老师,却发现他们都不在身边。她想问他们去哪儿了,可是根本说不出话来。

    正在这时,这朦朦胧胧听到直升机驾驶员在跟不知哪里的人通话:“……对,我们已经起飞了,正在去总医院的路上。什么?有雪崩?刚才送患者的那辆救护车现在应当正在返回的路上。什么?就在同一区域?什么什么?跟他们联系不上……”

    孙赛赛竭力想弄明白话里含义。可脑子就是也不听使唤,她挣扎了一会儿,再次沉沉昏睡过去。

    常鸣先是搭乘航班从北京赶到乌鲁木齐,又从乌鲁木齐飞到喀什,再由喀什机场坐汽车驶往位于疏勒县的南疆军区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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