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28次到终点站北京站的时间是早上8点28分,在硬卧车厢呆了14个小时让第一次坐火车出门的柳毅楠感到腰酸背痛的。
一个大号的行李箱装着杨妈妈给他收拾的全部衣物,没有人送他,自然也没有人来接他。
按照那位李科长留的地址,倒了四趟公交车,临近中午时,他才找到位于丰台区核工业部家属区的目的地一ga部第四招待所
这是一个类似培训中心构造的封闭院落,进大门时就有警卫核对身份信息。在门岗等了不到五分钟,一位年轻的警官就把柳毅楠接进一栋楼内。在这里,柳毅楠再次见到张副处长和李科长。
张副处长说,这只是是他们六处的一处办公地点,类似的办公地点在北京还有几处。
李科长递给柳毅楠一些表格,说是公安干警录警时都要填的,内容倒是不复杂,基本上都是个人信息和家庭信息什么的,柳毅楠很快就填好了。
张副处长告诉柳毅楠,从今天起,李起,眼前这位六处的正科级侦查员,老杨和柳毅楠一直称呼为“李科长”的年轻人就是柳毅楠的师父c辅导员c联络人。
中午吃饭的时候,柳毅楠发现一间小餐厅里,只有他们三个人吃饭,新鲜劲还没过去的他便在心里有一些忐忑了,憋了好半天还是忍不住问李起:“不会这么大的招待所就我一个外来的吧?”
李点头,说:“今天我可以给你回答这样涉及到机密的问题,但是从现在开始不该问的就不要问了,你自己要学会去观察和判断。”
柳毅楠点点头,再没吭声。
张副处长可能不想一开始就让柳毅楠感到过于紧张,和蔼地说道:“我跟招待所前台打过招呼了,你吃完饭可以给家里打个电话报个平安。以后,你可以给家里写信,但是不能提及这里的任何事情,李起会给你讲解制度c条令。”
柳毅楠仍然是点点头,没有吭声。
“另外,为了保密的需要,同时也是为了以后工作的需要,从今天开始你不能再用“杨一兵”这个名字了,你看一下,是你自己给自己起呢c还是我们给你起?”张副处长问道。
要改名字?这可出乎柳毅楠的意料。但看张副处长的神色和语气,好像这个要求是不容置疑的,更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沉思了一会,柳毅楠道:“那我改随我妈姓吧,至于叫什么随便起一个就行。”
张副处长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本新华字典,翻了半天,这“柳毅楠”三个字就算定了下来。
1990年代初,全国绝大部分地区c尤其是长途电话需要各地方差转台用人工一段一段的接通才能最后叫到被叫方。
柳毅楠的长途电话就是先叫了北京,然后北京给叫通沈阳,沈阳又叫通市里,市里又叫通县里,这个呼叫的过程让他等了将近二十分钟,而跟电话那头的老杨总共说了不到十句话电话就断了,虽然没能跟儿子多说几句话,但是能知道儿子平安到达老杨也是知足了。
那时候,除非是政府的机要电话,普通的电话为了给机要线让路,接线员经常是掐断类似这种普通电话来调整线路资源。要是赶上什么大的活动被政府机要占据电话线路,一天都接不通长途的时候也是经常出现。柳毅楠有个以前在邮电局当报务员的老妈,自然对这个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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