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换吗?”
“容老朽勘验真伪。”掌柜接过来用拇指肚挲了挲钱钞边角上的暗号,眉头极其迅速而轻微的抖动了一下。
“千真万确,小哥是要换成现钱还是要购买货物?”
“是要买点东西,不知道贵号经营什么?”
“宝昌号主营口外皮货c特产c神兽内丹,但只要是赚钱又不犯禁的东西,也都有的。”老掌柜一笑,脸上的皱纹攒成了一团。
“那要些长兵器的柄。”
“巧了,这是徽州来的剑脊木,上等的枪材。”掌柜转身从背后的货架底层捧起一根淡棕黄色的木棍递到李青松手里“比不上牛筋木,但是便宜许多。”
凉滑的木杆结实而沉重,用力挥动时又能感受到一些弹性,朴实而坚韧。这的确是军阵上合用的东西,不是以前农民用的那种白蜡杆子长矛比得了的。
“好东西啊。”李青松原以为他初来乍到,难免被人当凯子糊弄。
“城外官军的精卒小校都用这个,也吃得住罡气。”
“多少钱一根。”李青松动心了。
掌柜从袖子里伸出五根手指抖了抖“五百钱不二价,这个价全县找不到第二家。”
五百钱就是半贯,李青松前二十年攒下的全部身家有五十多贯,换成眼前这种棍子就是一百多根。
这个价钱可真对得起“上等枪材”四个字。
“要三十根吧。”李青松仿佛听见自己的钱袋在哭泣,但钱也实在省不得。又商定买了几车石炭c原木,来的很容易的五十贯花起来更是流水一般,不一会儿兜里就只剩下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宝昌号应付这种采购早已经得心应手,发了一面带有编号的三角貔貅旗,只要带着去车行就能提货,很是方便。
李青松先去找了张罗回来,得知他已经顺利把修茂人报成了熟番。两人又一起赶往车行,
大概是因为出塞的生意这几个月正紧俏,车行里也是一片繁荣忙碌景象。李青松把身上最后一点钱交给车行,排队等管车的人调度。
对面是个专卖炊具的铁匠铺,李青松闲得无聊倚着马车,看着里面的铁匠叮叮当当的打铁打发时间。
这时一个满身酒气的醉鬼提着口陈旧的铁锅,歪歪扭扭的挣扎到铁匠铺门口,大声嚷嚷着问里面的老板收不收旧锅。
李青松使劲拍了拍额头,忽然有种强烈的感觉自己好像漏了什么东西。
“新锅五百文,你若予我三百文吃酒”那醉鬼倚着墙缓缓坐下,眯着眼睛“锅就给你了。”
铁匠站起来提起锤头指着远处,威风凛凛吼出一个字:“滚!”
“等等。”李青松忽然放下了手里的笼头,对张罗说道“货都先放在车行,我再去一趟宝昌号。”
张罗又不知道李青松现在兜里比脸都干净,还以为他是有什么货物没买,点了点头。
又一次踏入宝昌号的大门,上次那个老掌柜已经不见踪影。李青松随便找了个看起来年轻面善的,问道“贵号收货吗?”
那人一边噼里啪啦的打算盘,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不收怎么做生意?价钱合适就收。”
“那兵器甲胄也收吗?”李青松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年轻掌柜猛地一下抬了起头,看着李青松又明显犹豫了“这得容我请示一下。”
说完他也不等李青松回应,一溜小跑走进后堂,接待过李青松的老掌柜正眯着眼睛坐在太师椅上喝茶。
年轻掌柜放慢脚步走近,弯腰轻声说道:“师傅,您老说的那个人又来了。”
“来干嘛?”
“问我宝昌号收不收各种兵器。”
“收,高价收。”老掌柜用茶杯盖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