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烈本是个粗人,他师父都没有领悟到的心法,他自己也不懂,仗着自己天生神力,也算是青出于兰了。
沈庭轩越想越是不服气,嗖地一下跳下凳子,又开始练习起来,反复练了两遍,又累得满头大汗。心想:“今天就到此为止吧”缓缓地走到石凳旁坐下。随手从腰间抽出一根短箫,吹奏起来,随着箫声旋律的起伏,空旷的黑夜中好像有一屡清风拂过,时而低沉委婉、如泣如诉,时而明亮悦耳,有如明月当空;时而柔软绵长,尤如细丝;又时而简明清快,如泉水叮咚。他的表情也时而忧郁,时而微笑,时而冥想,时而惊奇。好一首《清风明月曲》,此刻,庭轩整个人仿佛都容入在音律中了,尤如老僧入定一般,边吹奏,整个身体仿佛超脱凡尘,与周围的景置成为了一体。
庭轩虽然练武的进境不大,但兴趣广泛,琴、棋、书、画无一不学。由其是王先生来了后,王老先生通晓音韵,对箫的造诣更是高深,心里喜欢这孩子,就把生平所学倾囊相授。这孩子悟性甚高,不仅对吹奏的技巧能快速的掌握,而且对韵律中的意境体会极深。这部《清风明月曲》就是王循善早年的得意之作。
这时庭轩仿佛和自然容为一体,心里如一弯清水,竟感到水中映着一个人影正在窥视着自己,忽然抬起头朝远处的屋边把轩儿的鞋子、袜子除掉了。突然惊道:“你看看,脚上生了血泡,轩儿疼不疼啊?”轩儿忙道:“娘!不疼、不疼,我都没感觉到疼。”林氏又道:“你这孩子和你爹一个性子,干什么事情,一门心思的做,对其它的什么都不管不顾的。”
坐在一旁的沈襄忙从椅上下来,走了过来,含笑白了林氏一眼,低头看了一眼轩儿的脚掌,道:“这么大的血泡,赶紧让你娘找根针,我给你挑了,越耽搁越疼。”
林氏赶忙从针线匣里找出了一根针递给了沈襄,他将针在蜡焰烧了一会,握着儿子的脚,迅速的就把血泡给挑了。
庭轩“咝”了一声,沈襄慢慢地把脓水挤了出来。温言道:“轩儿,爹爹不反对你练武,学武艺虽然是为了强身健体,也要适可而止,你年纪还小,急于求成,别累坏了身子。”庭轩看着慈父道:“爹爹,孩儿知道了。”母亲林氏把热度刚好的洗脚水端了来,给轩儿洗了脚。随后,夫妻俩嘱咐了一声就离开了房间。
轩儿躺在床上,想了想这一天发生的事,心里美滋滋地,虽然功夫没有多大进步,但箫艺却得到了先生的大加赞赏。突然脑子里闪过了一丝念头,想到了那个黑影,心想不会真见到鬼了吧,这个念头就一闪而过,想着想着就慢慢入睡了,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梦里仿佛见到李太白,和他谈古论今,从言谈中见识了李太白的文采隽永,豪侠风范;过了一会又陶醉在悦耳地箫声中;接着又与老师探讨道家清静无为的哲理;又过了一会儿又与周大哥切搓武艺,想着想着就觉着这三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却又摸不着门路,突然好像行走在漫漫长路的黑夜中,前方仿佛出现了点点灯火,却时隐时现。
沈庭轩从小就有这个做怪梦的习惯,对于感兴趣的东西特别爱思考。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他的梦却不是白天事物地重现,而是在梦中探索事物的真理,他的好多学问上的真知卓见都是在梦中悟出的。
一个充满着奇思妙想地夜晚就这么过去了。天刚蒙蒙亮就听见“咯、咯、咯…”地鸡叫声。轩庭按时醒来了,揉了揉眼睛,赶紧穿好衣裳,下床用凉水洗了把脸,急急忙忙地跑到了后院的花园中,与以往一样,先扎了一会儿马,就开始演练一遍“罗汉拳”,觉得无多大进境,愣了一会儿神。忽然看见不远处的角落里有根短棒,赶紧跑过去拾了起来。想起了昨天周大哥所习练的“少林齐眉棍法”的招式,演练起第一式“起式”,随后是第二式“马步立掌”,练地有模有样的。紧接着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