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医听到这个回答,苍老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抹怒容,他抬起手掌狠狠地扇在了面前的护卫头子脸上,嘴里毫不留情地喝骂道:“你们这群酒囊饭袋,整整一支护卫队的人马守卫在这里,而且还人人都手持兵器,就这样你们都还能将两个大活人给放跑了。”
护卫头子平白无故的挨了一巴掌,心中的怒火几欲喷薄而出,不过他也知道面前这人的身份,当下也不敢多说什么,默默的低垂着脑袋,等待着接下来的训斥。
与此同时,几个护卫将辇车抬到了城门前,辇车的门缓缓开启,一位面目威严,不怒而威的中年男子从其中缓缓走了下来,他纡青拖紫,发丝上还束着一顶紫金螭龙冠,整个人都充斥着一股贵不可言的味道,正是当今权倾朝野的右丞相李虎。
“卑职无能,放走了那二人,还请丞相大人责罚!”
护卫头子带着身后的一干手下原地跪下,低着脑袋请罪道。
李丞相环视众人一圈儿,随后目光忽然停在了地面上的碎**子上,他轻轻挥了挥手,身后的一个侍卫立刻会意,赶紧走上前去躬身将地上的那些碎片拾了起来,用
手帕仔细包裹一番之后方才呈到了李丞相的面前。
“徐大人,过来瞧瞧这是什么。”
李丞相搓了搓**中残留的白色粉末,半天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他冲着远处的徐太医招了招手,轻声吩咐道。
徐太医闻言不敢耽搁,赶紧抬脚走了过来,他从李丞相的手中接过那些玉**碎片,而后用手指沾了一些白色粉末,放在鼻尖轻嗅了一下,下一刻他便感觉到脑袋一沉,阵阵眩晕之感从脑海中袭来,他扶着额头蹬蹬地朝后倒退了两步,在即将摔倒的时候被一个护卫搀扶住了。
徐太医抖手将怀中的玉**碎片摔在了地上,他的面目格外,阴沉,双目之中几欲喷出火来,不等李丞相追问,他便咬牙切齿地开口道:“这是太医院的迷迭香,只不过成份略有些变化,药效增强了好几倍,定然是出自那纪卿年之手,也只有她才有本事随意更改药方。”
李丞相闻言点了点头,他回望着丞相府的方向,忽然轻笑着说道:“如此一来应该就能够确定一件事儿了,丞相府那把火十有**就是这对亡命鸳鸯放的。”
说罢,李丞相摇了摇头,轻声喟叹道:“看来本相着实低估了他们,本来还想着瓮中捉鳖,谁曾想这两只小老鼠这般有胆魄,火烧丞相府这等壮举,自古以来还只出现过这么一次呢。”
徐太医指了指皇宫的方向,冲着李丞相征询道:“大人,此事用不用禀告给陛下,那二人胆大包天,若是陛下知晓他们的所作所为,想必不会再庇护他们了。”
李丞相闻言略微思索了一瞬,旋即缓缓摇头,轻声道:“此事是咱们这一方没占着理字儿,禀告给陛下也没用处,陛下的心本就是向着那纪卿年的,不然也不会削去你太医院首席一职,转交给纪卿年了。”
失去职位这事儿可以说是徐太医心中永远的痛,当李丞相的话音落下之后,徐太医一张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狠狠一拳砸在身旁的辇车上,怒不可遏地吼道:“早晚有一天老夫要让陛下明白,她纪卿年不过是一个徒有虚名的庸医而已,哪里能够与我相提并论。”
李丞相闻言,偏过头瞥了徐太医一眼,冷冷的开口道:“够了,你怎么这么没有自知之明,承认别人比你强就这么难吗。”
李丞相薄怒地甩了甩袖袍,厉声喝道:“纪卿年三年之前治好了陛下身上令你们太医院束手无策的顽疾,如今再次来皇城,又治好了太后娘娘的病,你徐青拿什么跟人家比,不试着反省自己的短处也就罢了,还要在这里怨天尤人,你自己说说你这样像话吗。”
李丞相严厉的话语如同一记当头棒喝,令得徐太医瞬间冷静了下来,他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浑浊的老眼之中不断有着泪水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