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感觉到了身后有着一道若有若无的杀气,明隐是不会对他露出杀意的,那么就只可能是秦南岭了。
“老爷子,寒洲冒犯了。”
半蹲在慕容卓身前,叶寒洲冲着后者拱了拱手,轻声开口道。
慕容卓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平静的说道:“你是来给老夫看病的,老夫刚才也同意了,何来冒犯一说,你尽管放开手脚去做就是了。”
叶寒洲点了点头,随后便再不犹豫,他将手伸到慕容卓的大腿内侧,而后皱着眉头敲敲打打起来,在这个过程当中,慕容卓的神色始终平静,连眼神都没有变化一下,仿佛那双腿并不是他的一样。
叶寒洲暗自点头,心想这个老县令定然也是个人物,如此坐怀不乱的态度可不是每个人都拥有的。
叶寒洲并不知道,在他观察着慕容卓的时候,这个老县令同样也在暗自观察着他。
“好熟练的手法,看来此子在医术上的造诣的确很高。”
慕容卓双眼一眨不眨的观看着叶寒洲的手法,浑浊的老眼之中掠过了一道惊喜之色,或许自己这双腿还真的有救也说不定。
良久之后,叶寒洲收回双手,而后张开自己的衣衫,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匣子,他当着几人的面缓缓将匣子打开,露出了其中摆放的整整齐齐的银针。
昏黄的灯光照射进匣子之中,密密麻麻的银针之上顿时闪烁起了璀璨的银光,一丝丝锋锐的气息在当中弥漫开来。
看到那些锋锐的银针,秦南岭的双手再次忍不住紧握了起来,任谁都看得出他脸上的担忧之色。
叶寒洲神色如常,仿佛感受不到忽然变得沉重起来的气氛,他用手帕擦拭了一下双手,而后用两指捻起了一根银针,将针尖儿探入了一旁的烛火之中,直到银针尖端完全变成了黑色,他才将其取了出来。
“县令大人,待会儿可能会有些疼痛,我先给您提个醒,免得到时候你大叫出来。”
叶寒洲单手持着那枚泛着黑色的银针,抬头冲着慕容卓轻声说道。
慕容卓闻言一愣,脸上竟然露出了一抹惊喜之色,他这双腿的状况只有他自己最清楚,这双腿麻木了几十年了,期间没有任何的直觉,然而如今叶寒洲却出言提醒他可能会痛,这让他心中一半是怀疑一半是难以抑制的狂喜。
“叶先生尽管放开手去做,如果真能让老夫这双腿感受到疼痛,那还真是莫大的喜事。”
慕容卓低头看着叶寒洲,客客气气的说了一句。
叶寒洲闻言,也就不再犹豫了,他用拇指和食指夹住银针的一端,而后在几双眼睛的注视之下,快若雷霆地扎进了慕容卓的大腿之中,一旁的秦南岭见状,一颗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儿去了。
“哎,有劳叶先生费心了,不过老夫的腿依旧没有任何的感觉。”
慕容卓摇了摇头,有些失望的叹息了一声。
叶寒洲闻言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开口说话,他低头从匣子之中不断的取出银针,而后一根接一根的刺进了慕容卓大腿上的一些穴位之中,当最后一根银针进入慕容卓大腿的时候,这个苍老的县令身躯猛地一震,额头之上竟然溢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秦南岭见状,虎目一瞪,猛地抽出了腰间的佩剑,指着叶寒洲的背影大声喝道:“快快住手,你究竟在干什么!”
一旁的明隐面色一僵,心中忍不住为叶寒洲捏了一把汗。
对于秦南岭的威胁,叶寒洲却是充耳不闻,他抬头凝望着慕容卓的眼睛,唇角微微掀起,竟然露出了一抹笑容。
“县令大人,现在感觉如何了。”
慕容卓此刻的神情极为怪异,他那苍老的面皮不断颤动着,像是忍受着莫大的痛苦,可是仔细观察的话,却又能够发现他嘴角那若有若无的笑意。
“好,很好,叶先生的医术果然神乎其技,现在老夫相信你了,还请撤去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