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园很大,在城郊,环境清幽安静。
我跟在身体健硕的领队千超身后,听他给我讲解公园的主要岗点分布。
这里没有中班,白天黑夜两班倒,白班是早上七点到晚上七点,晚班也是一样的时间,十二个小时。虽然上班时间较长,但这里的薪资相对同行业却是相当不错的。
住宿舍有规定,被子必须按照军人的正规叠法叠好,每天早晨上班前由管理层的王经理亲自检查。
我那时每天晚上都要吃一些医生开的助眠药,早上六点左右起床时药力并没有完全消散。所以全身疲软无力,几乎使不出一点点力气。
可是被子要叠的方正,必须是要用力气先去抚平被子,我使不出力气,虽然垂死挣扎,但叠的被子终是过不了关。
我记得那是第三次,王经理深深看我一眼说:“这么大人了,连被子都叠不好,以后还能干个啥!”
那是我最大的耻辱,我想起曾经,无论是学习还是在后来的工作中,我都是旁人眼里的佼佼者。眼下叠个被子,却被领导这样数落,心中不是滋味。
同宿舍还有一个姓陈的男孩,人还不错,于是我经常给他买一些饮料或者零食,简单说了我的特殊情况,请求他帮忙给我叠被子。
白班和夜班每半个月倒一次,我刚过去时一直上白班。因为我没有抽烟的习惯,从来没发生过领队巡逻时有人脱岗的现象,在岗上也很踏实。王经理有时也会巡检,每次我都会很礼貌地问好,时间久了,从他脸上的表情我发现他对我的印象也渐渐好转起来。
队里又来了新人,领队千超早会时点名表扬了我,鼓励新人要向我学习,在工作中应该踏踏实实,任劳任怨。
后来我们这队开始上夜班。
夜班虽然难熬,但许多人都是喜欢夜班的。因为公园一般晚上都没有什么事,再者黑暗中也不需要注重什么姿势c礼仪,大家全当休息一般。
可我却是不一样的,因为我吃的药物里多有助眠作用。每到黑夜,无穷无尽的倦意侵袭着我的身体,我总是在不知不觉中便沉沉睡去。
队里和白班一样,每隔一小时所有人要报一次号。即就是我们保安每人手里都有一个对讲机,这个对讲机有一个对应的号码。比如我的就是“012”,也就是第十二个的意思。
每个整点,由领队率先发起,按照顺序依次报号,也是一个简单的查岗行为。
前半个晚上,我强打着精神勉强保持着清醒,到了后半晚,我总是无法控制,在不断抵抗的意识里失去了知觉,直到沉沉睡去。
突然我感觉到被人摇醒,睁眼看到领队千超站在巡逻电瓶车的旁边,而摇醒我的是旁边一个岗位的保安。
我虽然清醒了,可全身酸软无力,头昏脑胀,助眠药药力没散开时醒来的感觉好难受。
千超看我一眼,怒道:“怎么回事,报号喊几遍了始终不见你回应,邻岗的人过来都叫不醒你,你有多瞌睡!”
我痴痴地呆在原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去!回宿舍睡觉去,睡够了再回来!”
千超掏出宿舍钥匙,扔在我的面前。
“对不起,千队,我”
看着千超留下了临岗的保安在我的岗位,他自己就要上电瓶车离开,我忍不住小声说。
千超听到我的声音,高大健硕的身子微微一颤,回头看我一眼,那一刻我发现他的眼里竟闪过一丝的不忍。
他语气微缓,说一句:“你先回宿舍休息。”
那晚我打开洗澡间,将冷水陡头浇下,激得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虽然我知道这样对身体不好,但我无法宣泄我对自己的愤怒。
第二天早上我就发起了高烧,但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