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生,第一缕阳光落在了窗台。
我自然而然地睁开眼,重复着人这一生中不知会重复多少次的动作。
在这新的一天,我睁眼一瞬惊觉眼前环境陌生得很,又在片刻之后在脑海中换做了熟悉。
这是一种非常古怪的现象,让我习惯性地皱起了眉子,这个变化是出现了梦境之后就一直存在。
每一次清晨睁眼,我总会很自然的茫然一些事物,却又自然得记起。
我忘记这是第几次了。
最严重的一次,是我起床之后惊觉陌生,只是穿了根底裤就冲到了楼下去。
所以,在那一次之后,周围的邻居在看我之时,似乎眼里总有些奇怪的意味。
这样的变化,真是让我略微有些烦心。
我找不出合适的辞藻去形容现在的心情,或许说我的生活在这笔墨之间从来不曾沾上点滴色彩。
所以哪怕是这样的变化,也无非是让我的心情郁闷罢了。
但是现在,我极为享受地是这种醉过之后又清醒的异样舒适。
这应该是一种特别奇怪的表现,但这种感觉是真的极为美妙。
———它真实存在于我的身上。
砰,咚,咚。
客厅传来了复杂的碰撞声,同样也在传递着一个人不知所措的慌乱。
我没有太过惊讶,也没有防备。
在洪灵进来那一刻,我们的视线挨在了一起。
她似乎是想起了先前的尴尬,美丽的脸上荡出了一抹红润。
这个样子倒是极为可爱。
“虽然他欺负过你的小师妹,你也太过暴力了,昨晚把我都吓到了。”洪灵看着我,柔声笑道,却又在短暂之后避开了我眼神。
暴力?
在这个女人口中说出这样的词语,我真的认为太过古怪了。
我抓起散乱的发丝胡乱的揉了揉,又伸手揉了揉额头醒了醒神。
我没有去回答她的话,但对于昨晚的事,我在想要不是自己喝了酒,我应该会更狠一些。
如同那样的人渣,过于纵容他必然只会让他多添戏份。
他的戏份在我看来却是罪孽。
窗外,车子鸣笛声,人们的叫喊声。
这个世界总是这样子忙碌,而我也明白,我已经休息了太久,有一些事我也需要去做了。
“我要出去一段时间。”
“去哪儿?”
“北岭。”
“我也要去。”
“这是工作。”
这是一段略微清淡枯燥的对话,我也实在是懒得去勾勒一些情绪来表达我和这妮子对话之时的情境。
因为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脑子大多处在不太够用的状态。
这番离别,少了临行的不舍,也没有过多的话语。
而且,我和她在各自的生命中,大多都在分开的状态。
然而让我始料不及的是,我和她这次的分别,竟然成了真正的永别。
同样也成了我与父母的永别。
在后来的日子里,我每每思及此处,心中都是悔恨痛极。
我恨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日子里,太容易忽略了好多东西,忽略了这段岁月于我而言才是人生至珍。
也忽略了父母每一丝白发之中,是早已沁透了无数对于我的眷念和关怀。
然而———
这样的情感如同岁月白丝一般,苍苍无力。
而这一切的遗憾,在往后无数的岁月里,都是我不能洗脱的心愁。
我从来认为,对于父母我已然足够孝心,足够关怀,足够爱戴,足够体贴。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