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家的这些日子里,我渐渐调整好了心态,也慢慢地把老师故去的悲伤埋在了心底。
其实我过多的还是遗憾,遗憾老师没能与我一起发现揭秘更多的谜底。
他终究还是在这段漫漫长路里,比我少走了一些路。
告别父母,总是一个子女最痛苦的时候,我都快要忘记了,上一次见他们的时候母亲和我唠叨了什么,但对于母亲的唠叨我从来都极为爱听。
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院子木凳上,听着灶屋里时不时传来的唠叨声,我内心是极为满足的,甚至是享受的。
感情在许多时候都是极为简单,它就在一言一语中染得绚丽多彩,美妙绝伦。
看着母亲在老式灯光下映出的身影,每一次,这个身影似乎总要比我上一次看到的佝偻许多。
我一直深知。
我和母亲的相遇,本来就要比她和我的相遇少了好多个年头,她却总是把甚过我多无数的生命再嵌进了我的记忆里,或许她所希望的很简单。
简单到把额头的皱纹都孕育成了一抹惊艳,要深深刻在他儿子的心中,让我惊叹岁月的无情,让我想哭却哭不出来。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容颜,是我仅是望一眼都不敢忘却的绝世倾城。
父亲!
他和千万农家男人一样,有着宽阔的肩膀,手上长满了极厚的老茧,一样的随身脏兮兮,一样的傻笑样子。
笑的时候,他那明明烟熏的黑牙都要被他黝黑的面庞衬得白净起来。
父亲很少唠叨,我们爷俩更多时候,便是我认认真真地去泡上一壶茶,给他酌上一大碗,他每每喝一口都要像咽酒一般,有一个哈喉的动作。
我知道他极为喜欢我给他泡的茶,似乎没有了这个动作,他认为配不上儿子如此精心泡上的茶,也如同我小心翼翼的生怕错了哪个步骤让这山茶失了最醇香的味儿一般。
每一次我回到家里,母亲都要做好满满一桌菜,但每一次最尴尬的便是母亲像是忘记了自家餐桌有多大,总是有好些个菜没地儿放。
然后母亲便去拿根木凳放在我旁边,把菜放在木凳上,只是这个位置却只有我一个人挑的着,父亲总在一旁抱怨,但是母亲一瞪眼,他也没了脾气。
生命理应多姿多彩,但一切美好和苦难都要取决于遇见。
我们这一家子,父亲是遇对了母亲,母亲也是遇对了父亲,而我遇对了他们。
我们过最简单的生活,喜今日粗茶淡饭,欢明日柴米油盐。
所以,离别向来需要悄无声息。
这样,恰适了人心。
———
从老家回到城中的时候,我已经很是疲惫了。
奈何?
山路实在遥远了,足足颠簸了一天才从老家赶回到住处。
我刚好要去开门,却听见屋内传来了一阵砰砰响声,我不由一愣,心想这怕是遭了贼,饶是以我身无长物的不毛心理,我也是极为不开心,心下愤怒不已,却又隐隐觉得不太对劲,这砰砰声响应该是从厨房传来。
说真的,我内心极为鄙视这个小偷,偷东西居然会去厨房,真的太不专业了。
没有发出声响,我小心地开了门,再轻轻将行李放好,然后在茶几上抄起一把菜铲就走向了厨房。
不对,这铲子怎么会在茶几上?
我凝神一挥,抖了抖思绪,没有去想这么复杂的问题,因为我已经看到了这个小偷。
我心中讥讽,嘴角泛起了轻笑,一个如此业余的小偷居然敢偷老子的东西,真是在找死。
好歹老子也是在部队里吃过饭的人。
我看着这个小偷,没有丝毫停歇,对着他的后脑勺便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