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征兆,也没有让我有丝毫准备。
说来便来了。
我赶到医院时老师已经断了气,这间病房很普通又特别空旷。
这里没有围了好多人伤痛哀嚎,只有我在而已。
甚至,我认为这不该是一个初死者应有的寒凉环境。
看着这病床上躺着的人,我没有去揭开那一张白布。
我心中的他,应该是那个在讲台上永远都是主角,激情洋溢的老师。
而那个老师,才应该是真的他!
我不知道是否是因为我自己想象力出现问题,还是因为其他原因,但我真的不能想象老师现在的样子。
那应该是什么样子?
老师应该是很孤独的,他有自己的家庭,有我这个学生,同样也有好多随他一同探索求知的同辈后辈。
但这一切对于他现在的他来说,都已经变得无悲无喜。
这一切太过突然,我是呆愣了许久许久。
在这一刻,我也终于明白今天在讲座上他为何会犯下那种错了。
我也应该理解他,他该是早已经知道他的生命将在哪里终结,他该是没有时间去一层一层排除质疑,一步一步地努力证明自己的观点。
他终究在这个观点还不被认可就已经等不及了。
医生告诉我,老师自己一个人来了医院,一个人躺在病床上。
他没有痛苦,也没有吵闹,一个人安详闭了眼,安静地离开。
我看到了医生眼里闪出的一抹怪异,我想他应该是不能理解一个生命如此这样的结束方式。
我都忘记了自己有多少年没有哭过了,但在这一天我哭的声嘶力竭,嚎叫地像个孩子一样。
虽然这突来的一切让我犹是做了一场梦。
但我清醒地知道!
在今天,这位陪伴了我,教导了我长达十余年的老师,他终究先我一步,离开了他奉献一生的科研岗位。
同样也退出了我的人生。
某些时候,人应该是没有余力去感叹岁月多么无情,去抱怨时光多么不解人心。
甚至在那么一刻,我们只想要平面的时间立马立体起来,最好能在周身不停环绕以致快一些消逝掉。
好求能去消磨内心那无尽乱窜的痛苦。
那样才好。
我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得住处,也忘记了闷头灌了多少酒精。
但在此间此时,我认为酒精真的可以让人消掉愁恼。
或者说这样的逃避来得直接一点。
实在一点。
晨风摇开帘子,带进缕缕朝阳。
屋子虽是杂乱,却换上了清新。
门铃响起许久我才被惊醒,此时只觉得整个脑子昏沉得很。
我在想如果重力稍大那么一些,我的肩膀该是负担不起我这脑子的重量。
踢开脚下杂乱地酒精罐子,我摇摇晃晃地起身开门。
门外是一张憔悴的脸庞。
其实好是清秀,却是因为脸上残余了泪痕,所以极为不好看。
至少我是这样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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