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的竹习恰好有听到,心下一紧,见过临危不乱的她,也见过使坏装狡黠的她,还见过心胸豁达的她,唯独没见过怒火攻心,那眼神,连他见了都不免心悸,看来是真给惹怒了,但这是他的职责,又能如何?
“啊?没没没,主子,不是奴婢,丑奴也不会到处说的,她怕您又伤害自己,我们对您绝对忠心!”丑丫被那凶狠眼神吓得倒退一步,吓死她了,主子要么不发火,一发火就跟要将人生吞活剥一样,想到什么,立马眸子一亮:“主子,您还记不记得那两幅从天而降的画?刚好那时咱们在商讨洛城一事,奴婢觉得应该是丢画之人传到王爷耳里的。”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竹习立即弯起嘴角,怎么把这事忘了?多亏阿释在听完才丢下画离开,否则被怀疑的就是自己了。
上官楚楚恍然大悟,咬咬牙:“一群神经病!”听墙根这种事都干得出来,不觉得无耻吗?
江莫宸还沉浸在震撼中,不知过了多久才不可思议地望向对面:“这这真是你娶的那位?”
“不是她是谁?早跟你说过,她已今非昔比,莫要按照以前的方式去对待,你自己不听!”端木凌羽深深吸口气,嘴角扭曲着抽搐数下,端起玉杯猛灌,这女人已经乖张得无法无天了,仔细想想,自她嫁过来后,何时把他放在眼里过?见面不行礼,还跑他书房抢劫,更为了钱在外肆意污蔑他,偏偏又没理由拖下去惩戒一顿。
人家也没说错,莫宸要用美男计时,他并无反驳等等,有此安排,她不是该感恩戴德吗?非但不欢喜,还含沙射影辱骂他一番,难道真的不再痴心莫宸了?
意识到这些,俊脸上的阴云开始一点点消失,最终只剩下少许薄怒,即便如此,也万不该当众对他出言不逊,有违妇道!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嘛,这简直就是个泼妇啊,如此毫无教养的女人,你是怎么想的?竟信她能降雨,也罢也罢,你愿信是你的事,反正我打死也无法苟同,所以你自己想办法吧,我是没辙了!”不爽的跟着牛饮,该死的女人,居然来骂他,活这么大,除了父亲,谁敢对他这么无理?
长成那样,这里能见她已经是恩泽,还摆出这副丑恶嘴脸,气煞他也!
端木凌羽失笑:“是谁说可以手到擒来的?”
“我哪里知道她变得这么张牙舞爪?反正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办吧。”不是他不顾全大局,原来就够恶心人了,却好歹对他也是温声细语,这下可好,跟疯狗一样,见了就咬,再让他刻意去讨好,不但会恶心死,还得被活活气死,更怕一时失手取了其性命,坏了大事。
唯一的办法就是眼不见为净!
某男点点头:“此事你便不管就是,本王自有妙计。”
安逸的栖身之所,世上竟有人觉得这里安逸,若只是为了不被打搅,王府的确能做到,因何呢?当真喜好女子?差点亲了自己的丫鬟,穿男装,上青楼上官楚楚,你还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
女子是吧?邪佞扬唇,打开折扇轻摇,胸有成竹地望向天雪阁位置,思绪飘远。
梆子已不知敲响几次,虫鸣声都相继消失,夜,万籁俱寂。
米色钩花纱帐内,上官楚楚睡的安详,嘴角勾勒着愉悦弧度,好似正处在美好梦境中,白净胖脸还有着一点销魂蚀骨的味道,可惜就在第一道鸡鸣时,双眼猛然睁开,更惨白着脸快速坐起,额间冷汗涔涔,闭目用力摇头,又是那个梦,换了个场景而已。
在现代,她开着法拉利,娇羞女孩儿坐副驾驶时不时冲她放电,这梦做的,从古代都跑现代去了,最后是被吓醒的,因为中途遇到了前女友小傻缺,小傻缺不在温柔,上来就抓着小美人的头发打脸,而小美人也一改往日温顺,脸色冰寒,一掌就把小傻缺给打得飞出几丈远,直接吐血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