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也不知是何缘故,却单单只有如千泷一人一骑行走江湖。
天字第一号窗户的声音静止了。
店家长长地舒了口气,按下半倚半卧的身子,又重新睡了下去。可耳朵仍在谛听远处杂乱无章的声音,虽然微弱得几乎没有存在,但也足足让他如坐针毡,辗转难眠,心神意乱。
风呼啸的声音更大了,随之而来的是哀鸿遍野的凄厉之声,甚是恐惧万分,令人心惊胆战,毛骨悚然。
追星剑如千泷侧身飞了回来,顿地落在天字一号的地板上,弄出巨大的声响,显然有些心地慌乱。
店家听在耳里,摇头叹息着说:“剑姬啊剑姬”。
话音甫落,跃身而起,如离弦之箭消逝在黑夜苍茫之中。
城镇的东头,店家挥掌力拒众多幽冥鬼怪,显得吃力,气喘吁吁。
陡然一转,寒光照千古,如雪山猝然崩塌,冷芒刺骨。
店家放眼瞧去,但见汉眼矇眬处,剑姬挥着追星剑奋力斩妖魔,渐渐地已然力不从心,出招迟缓下来。
“天之涯!你这老不死的,功夫怎么退化了,变得如斯差劲,简直不堪入目!不堪入目!”一个洪亮的声音响彻云霄,随即多了一个步羁蹒跚的黑发老妪,手持遁地拐,轻描淡写地左冲右刺。其手法轻盈利落,如泥鳅翻滚。
没有人敢相信她行路摇摇欲坠,风烛残年之人却竟然武艺高超,非同小可,令人刮目相看。
所以世间万物往往单凭听和亲眼目睹也不能断定其优劣,而且还需要怀着一颗光明磊落的心去慢慢揣测,精挑细刻地琢磨。
“别以为你躲得了初一,能躲得了十五吗?就算上天入地,我也找到你的!”老妪拄着遁地拐依靠在天之涯的背后,显得十分心安理得。
“你你怎么老是阴魂不散呢?地之角!”天之涯有些轻微的责备,却也是无能为力,不好意思推卸,毕竟好意难却嘛!
于是乎唯有低声细语,叹息着说:“哎!谁叫你来嘛!瞧瞧这如此危险!”
“这还像句人话,我乐意!你管得着吗?”地之角心里美滋滋的,半撒娇地说。
“我”天之涯欲言又止,变得吞吞吐吐,欲言穷词。
“我甚么我呀?”地之角伸手摸了一下他那雨露寒霜的斑白脸颊。
“注意肢体形象,切莫带坏小孩!”话音甫落,本不柔和的脸上刷地通红,羞赧不堪。
“嗨嗨!居然一张稀奇古怪的老脸也会汗颜,当真是旷古绝今的稀罕之事,独步天下,妙哉!”说着地之角蓄意拉长了腔调,两手压在遁地拐上,咳嗽起来。
“你的老毛病又犯了?还一如既往地不动声色?”说完他慌忙举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唇,另一支手扇起耳刮子。
此刻的幽灵古怪已然全被赶跑,凄然之声渐行渐远,诉说着许多冤情。
“你终于挂在心上了?哈哈”地之角喃喃细语地说着,极其温柔。
然而天之涯听在耳里显得异常尴尬腼腆,有些悔之不已。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她蓦然回首,遁地拐杖拄地有声,凌空而起,转眼间消逝得无影无踪,声音落在浩瀚无穷的夜色苍茫之中,略有些说不出口的凄凉与沧桑。
天之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叹息之声连绵不断,如大江之水一浪接着一浪,袭击着夜色中的寒露秋黄。
“前辈!”剑姬如千泷叫得有些尴尬。
因为,她实在不应该打乱天之涯的这一份与生俱来的感情迷惘。
“嗯?”天之涯似乎是由鼻孔里喷出来的声音,细微得妙不可言。简直如钢针刺破窗棂上白色的纸片。
如千泷用眸光瞧了瞧天之涯,一本正经地着说:“既然前辈还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