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着,思想着。
思想着明天将会是个什么日子。
他累了,实在困了!挑一块地儿坐了下来,很快便睡着了。
夜,已然退去,带走了属于它的那份恐惧。
晨曦微白,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世界都很祥和,鸟虫歌唱,花儿次第开放。
所有的士兵都已醒来,东方白依旧酣然入睡着。
“嘘!”苟野巴挥着手,示意旁边的士兵悄然起身离开,免得惊醒了他。
或许睡眠是解决困意的最佳方法。
日光渐渐爬高,送给大地一个温暖的怀抱。
“东方又见红日,东方红?哥”东方白终于想起来了。原来东方红是他的哥哥,掉落山涯的哥哥。
他还活着。
东方白又一次十分高兴。因为,他的哥哥依然活着,而且活得十分传奇,神乎其神。
随后,他忍不住喊出声来,“哥哥!”
“哥哥,哥哥”
一串急促的呼唤声,蕴含着多么深厚的情谊啊!
他仍在呼唤,头颅不停地摇动,手举起,伸向远方。
东方红啊东方红,你究竟身在何方?
你的兄弟在呼唤你,东方白在呼唤你;白倩儿也在寻找你,思念你。
思想的角落有时是阴暗的,有时是潮湿的。
“哥哥!”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唤,刺破苍穹。
东方白的额前已然冷汗盈盈,似雨点而落,浑身上下尽皆湿透,犹如一个水人一般。
他醒了过来,眸光如炬,燃烧着一种似乎已经被惊吓的光芒。
所有的士兵都瞧着他,犹如众星捧月一般,燃烧着许多希望。
东方白举手挥擦着额前的汗淚,站起身来,说:“刚才南柯一梦,不必挂怀!”
“东方红是谁呀?”苟野巴追问着他。
“刚才我怎么啦?”东方白反问着苟野巴。
“你一直喊哥哥,东方红是你的哥哥吗?”这一次苟野巴似乎要得到回答。
“或许是吧!反正梦里有着这么一种感觉。”东方白并没有失望,心里非常诚恳地说。
众人也没再追问,只是默默地注视着他,等待他的命令。
等,也并不是一种好受的感觉。
可是,所有的士兵都愿意等待。
就像是在寒冬腊月里等待阳光的出现。
因为,希望也许会在等待里实现。所以,众人皆如愿以等。
东方白瞧着众人的目光,心地有些暗凉。犹如一块冰掉进了衣里,令肌肉寒颤。
东方白啊东方白!你不要挫败了自己的士气。或许,有着千万种声音在马不停蹄地呼喊。
东方白倒吸了口凉气,说:“全体将士听令!准备渡河!”
他手挥着闪电刀,全力指挥着。
所有士兵扛着竹筏,搀扶着伤残,七前八后,排着一排排队伍。遥远眺望,仿佛一条条水青色的蛇,在日光下闪耀光芒。
河水平缓而无湍急,寂静得有些令人害怕,简直就是一潭死水。
常言说:树欲静而风不止。如今已然是水欲静而多危险。
河面铺起了几条竹桥,士兵们撑起竹蒿划动着前行。又似几条青龙过江一般,居然壮观。
前面已抵河中心,后面的士兵依旧排着队伍站立岸边等候,陆陆续续地移动前行。
陡然间,河水剧烈晃动,似有怪物在兴风作浪一般。
竹筏几乎翻转,伴随波浪来回起伏,竹筏上的士兵已然晕头转向,毫无警戒之心。
东方白见此情形,甚感不妙。急声大呼地说:“停止下水,弓箭手向水里射箭!”